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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瓦克少校目前的立场是要代替靠着贵族后台而获得与实力不相称地位的司令长官,一边对抗困苦的财政和国民的不理解,同时妥善经营镇台。虽然不允许犯错,然而由于立场是司令长官的幕僚,职务上的功绩会全部归功于萨费达中将。唯一的例外就是来自士兵们的信赖。
──要不是有这个例外,他早就已经退役并寻找第二个人生。
想到在过了三十岁后持纩罹患的肺部慢性病,特瓦克少校叹了口气。这也是让他偏离成功路线的原因之一。纵使并不会恶化,但也没有完全痊愈的可能,只是随着年龄增加而愈显病况沉重。自己到底还能隐瞒身体状况继续工作几年呢?
──只是,也罢。如果有什么可以成为年轻人的表率,那么勉强自己的行为多少还有价值。
将缺少战争经验引以为傲,认为这是因为有持续维持住北域治安的结果──想到如此间接称赞的雅特丽希诺准尉,让特瓦克少校无意识地拉起嘴角。
「今天怎么这么慢还没人出来迎接?」部下不高兴的声音打断了少校的思考。因为穿过外侧大门进入建筑物内部后,他们就被丢在玄关儍儍等待,即使多次呼叫也没有回应。少校认为也难怪部下会感到焦躁。
「或许对方正有什么事忙得抽不开身。不过,主动前来的人是我们……也不是非得站在玄关乖乖等待的立场。」
少校这样说完,就带头在建筑物内开始移动。因为已经在过去的访问中掌握了大致格局,他踩着毫不犹豫的步伐走向该前往的大房间。还以为途中可能会被仆人叫住,然而也没有发生这种状况,
约走了二十秒后一行人到达目的地。
「失礼了,我是代理司令长官从基地来此的尤斯库西拉姆˙特瓦克──」
特瓦克少校才刚打着招呼走入房间,下一秒血腥味就冲进他的鼻腔里,岀自本能的警戒心让他停下脚步。
眼前有一个身材结实的男性连头带身体都往前倒在放置于房间中央的大图桌上。只看一眼就能明白他已经死了,因为从后颈到脊椎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立刻退到外面!」
以远离实战已久的人来说,特瓦克少校的判断应该可以归类为迅速又确实吧。然而他选择的退
路是「回到原路」这种最简单的做法,所以这点程度的对应在本次情况中也已经是敌人的预想之一。
少校和部下们一起试图沿着走廊往回跑,然而躲藏在暗处的贼人们接二连三出现并阻挡在他们面前。其中一半拿着枪身被切短的室内战用风枪;另一半拿着刀身折向内侧,呈现「ㄑ字形」的独特武器。其中还有人身上带着血迹,或许是在对这家人下手时染上的吧。
虽然贼人那一身包括短版套头式上衣的打扮也很独特,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比一般帝国人晒得更偏深褐色的皮肤。毫无疑问,这正是生活于远比平地更接近太阳之地的人们,也就是居住在,大阿拉法特拉山脉大地上的山岳民族之证。
「你们这些家伙,是席纳克族的──!」
在军人们做出任何对应之前,手持风枪的贼人就先让对方尝到一整面的炮火攻势。接着趁军人们退缩时,换成举起刀剑的人们冲上前砍杀。
「呜啊──」「嘎啊!」「呜……!」
席纳克族使用被称为廓尔喀刀的独特弯曲武器割下猎物的手臂,横砍过身躯,斩断头颅──特瓦克少校原本有四名部下,但所有人都在短短数十秒内离开这个人世。
「……失败了……」
虽然多亏身处被四名部下包围的位置才能继续活着,然而少校胸口已经被两发子弹确实击中。原本就患病的肺部因为子弹的强制入侵而发出哀号。
「呜……!」
想咳嗽的冲动混着鲜血一起涌上。然而少校却没有咳出而是用力咽下,并以发抖的手从军服腰间拔出军刀。
「哼……!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了!不敢上吗!」
也许是被这份决死的气魄压倒吧?抑或是对于杀死明显患病人物的行为产生了抵抗感,席纳克的贼人们迟疑着没有给他最后一击。不过,在特瓦克少校高举起军刀,打算砍向敌人的那一瞬间,在后方举着风枪的贼人之一舍弃了迷悯。
首先军刀的刀尖落向地面,接着膝盖失去力气,最后是身体整个倒下。第三颗子弹射中了心脏的正上方。患病的肺部也像是放弃般地陷入沉默,甚至连吐血都显得有气无力。
──就这样结束了吗?至少能自豪没有输给疾病,也算是一点安慰吗……
一名贼人手持廓尔喀刀靠近已经倒地的少校身边。他还能感觉到动静。虽然心里想着至少要给对方一刀,但无论少校再怎么努力,都连一根手指也无法移动。
果然还是心存遗撼。到底是隔了几年,才再度因为受到年轻人刺激而振作起来呢……
在由于失血而急速消逝的意识中……特瓦克少校觉得最后自己似乎听到哪个人踹开建筑物大门,如同疾风般狂奔过来的英勇脚步声。
雅特丽一听到打斗声就毫不犹豫地冲进屋里,以全速往感觉到有人动静的方向奔驰之后,立刻就遭遇到那个光景。
「少校──!」
最初映入她眼帘的是俯卧在血泊里的长官身影。雅特丽到达现场时,特瓦克少校正在受到敌人给予的致命一击。
曲成ㄑ字形的刀身从肋骨之间被拔出,鲜血随之喷起。被血溅到的贼人以犀利的眼神瞪着新出现的猎物。
即使面对以一对多的状况,雅特丽依旧毫不犹豫地往前──要动手自然是以先攻为上策。然而若想达成,先举剑再往前跑就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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