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幕 掘地炉的死斗

; 本来也是,黑杰克这种透过表面,给予人体内部的凶器,对付像是桌板这种厚度的物体的话,威力会直接穿过去也是当然的——倒不如说黑杰克,才是被我命名为aegis之盾的桌板的天敌。

  尽管避免了受到致命伤,这木板却让我受到了全身性伤害。

  果然,由晕乎乎的脑袋所思考出来的作战,就会是这种玩意——明明是决死的特攻,却像是撞到了蹦床一般,可悲的反弹回了原位置,彻彻底底的被推翻了。作战是这样的,身体也被推翻了……,这份戏剧性,就像是会在打闹喜剧中出现的那种一样。真是生来的耻辱啊。不,这种情况下,应该说是死后之耻?嘛啊,虽说不是像乌龟那样倒了个个,仅仅是无缘无故的在别人家的客厅里被扑杀,就是吹奏野家里十足的耻辱了。

  本来应该是对方被压在下面,结果变成了我自己被压在了下面,我正要为了站起来而开始不好看的挣扎时,

  「呜——呜啊啊啊啊!」

  新郎一边发出震耳的雄叫,一边追击了上来——不会害怕也不会胆怯,这是擅自我对他定下的印象,但明显这是我的失误。就算是能笑着把人给杀掉的杀人鬼,也不会是眉毛都不动一下就施展残虐行为的杀手。也不会是戴着面纱的怪人。施加了危害,却被反击了,从而变得慌张,这才是普通人的举动——就如同自己被暴徒袭击了一般,这位被害者遗族朝着我行刺而来。

  本来,从我背后殴打的时候来看,他就不会是一位伶俐冷彻的复仇鬼——说我看走了眼,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看走眼了。

  话说回来,变成了这种奇怪的不成体统的姿势,我也应当从中学到些东西——采用利用被炉的桌板什么的这样新颖的卖弄小聪明的方案之前,要是能『发出求救的悲鸣』的话,或许这时候我已经得救了也说不定。

  但是,作为结果而言,我所采用的plan C,最终产生了和我的计划中不同的成果——要问为什么的话,这位胆怯的暴徒,在我的眼前,正在挥着黑杰克之时,就如同被原子分解一样,消失了。

  消失了,这句话可不是谎言。

  虽说我想把这件事的功劳揽在我身上,但公平来看,这是这位新郎自取灭亡——想让我吃下了复仇和自卫的一击的他,为此踏出了一步。

  就这样踏空了。

  把榻榻米,并不是……,在那里,并没有榻榻米。他踏空的是被炉的被子。然后被炉之下,是空空如也——掘地炉。我把桌板给拿开了,被炉也作为跳台给踢开了,演出了这样一场激烈的武打场面后,这不符合季节的室内装饰的设置,也已经大幅度的偏离了原位置。

  和我之前所做的一样,新郎也把越过被炉作为自己的捷径,附加了自身全体重量的这一步,就这样猛然踏穿了被炉的被子——就像从放好东西的桌子上,取走桌布的宴会表演一样,这个场合下,就像是只把被炉的底座给取走一样,要说的话就是被炉被子所做成的落穴陷阱。

  日本的风物诗这种应该继承的文化遗产中,居然没有提及这样的危险性——果然被炉还是在冬天结束之后就收拾起来为好。

  厚着脸皮说这样的诱导陷阱是计划的一部分对我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不过至少在这之后我的机敏举措还是值得表扬的——对于落入了落穴的他,没有就此置之不理的道理。毕竟不是深足五米的纵穴,不趁着他正处于混乱的话,新郎马上就会从里面出来了。

  「咦,噫,哇啊——」

  就像在踩不着底的泳池里溺水了一样叫出声来的新郎,是因为突然发生了地面消失这种事导致他陷入了恐慌——并非如此,就算理解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发现自己落到了迷之狭小的空间里,还有腐烂尸体等待着自己的这怒涛般的展开,本来就失去了自我的他,现在更加迷失了。

  对了,从他的立场来看的话,肯定会想着是已经杀掉的对手,把自己给勾引到地下里去吧——虽说不是很有信心,但是作为旁观的我而言,虽说只有一点点,但也这样子想过。

  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感谢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腐烂尸体了——绫町枫桑的,真正的吊唁客。毕竟要是新郎在落入落穴之后,并没有陷入混乱的话,总算站起身来的我,不就能够再度踢飞之前被提到客厅角落的被炉底座,再把手还没捂热乎的,作为盾而言并不够称职的桌板,盖在这堑壕之上。

  盖上了之后,在这之上,我也趴在了这里,就像是倒下了一样,我把自身作为重物盖在上面。

  同时也盖住了臭味,这样子的话还是不讲为好,因为这是值得我表达敬意的遗体,值得我表达感谢的腐烂尸体,这样子说就是欠考虑了——但我现在的举动也像是随意横躺在棺材之上,就这一点我就相当值得遭到报应了。

  但是……,虽说这是理所应当受罚的,却也不至于到了在掘地炉的坑中,杀人犯所正在承受的惩罚一样。

  「咦,咦咦咦——,呜啊——,放我出去,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枫……枫!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滚到那边去?好痛,好痛,好痛!」

  从正下方发出了大声的呼喊,新郎手足无措暴乱的样子,通过桌板深深的传了过来——比起刚刚所受到的黑杰克的一击,还要更加切实的传播而来。暴躁到这种程度,就像腐烂尸体缠了上来一样——好痛?在狭窄的纵穴里狂暴的,真的只有新郎一个吗……,这简直就像遭到复仇是所发出的悲鸣一样。

  「哈啊……,累死了。头也还昏呼呼的」

  说是决死的吼叫,不如说这是PTSD诞生时的初啼般的悲鸣,我一边听着这声音,一边喘了口气,把手伸向了新郎最终在落入深渊之时,放手的那个手套。

  里面装着的……,哦呀,并不是小麦粉。而是砂糖。而且是粗晶粒硬糖。用这种来打人当然会很疼啦……,所以说,把没有采用粉尘爆炸的plan B这件事,当成是我今天达成的唯一的成果也说不定……,没有玩弄食物真是太好了。

  我一边想着我只是玩弄了被炉而已,一边直起身来,在桌板之上,把腿盘起来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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