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被害者遗族的存在,也是同样的理所当然。就像单身母亲的伞下散花桑,她所留下的孩子——这孩子目前已经被娘家的双亲给收养了。就算是独自一人生活的云类鹫鹰子桑,也有离开她生活的儿子,身份不明的上吊子酱也是,要是她就这样死去的话,也应该会有为她感到难过的人。
心头苦痛会成倍增加。
不对,我也真是的,作为吹奏野家的一员,我所协力过的异常规非公式的家族的调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不止十几二十次。所以说,没发生过和被害者遗族接触的事,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会尽量避开这种事的,因为我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是多么的无神经还是有所自觉的。
这既是为了对方考虑,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要是非见面不可的话,我也会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后再去相见。也就是说,没做好这种觉悟的状态下,在我不注意间和他初次见面了——在我前往事件现场的这个时间点上,被害者的丈夫居然出现了,这是何等程度的偶然啊。
要是这样的话,显得憔悴也是理所当然的。
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我所做的事是为了得到假说得到验证而来到了没到一个月的发生伤害致死事件的现场,不过从这位新郎的角度出发的话,是距离失去心爱的妻子,还没经过一个月。然后我有种在哪里见过他的感觉也是理所当然的,一定是在筛选数据库时,我看见了被揭露出的他的面部照片吧——如此的憔悴,要比照片中逝去的绫町枫桑,更加让我认不出来。
他的名字——可恶,想不起来。
我搞忘了,但这种说法不对……,从最初开始,我就缺乏了要把这给记住的气势。至少把被害者遗族的全名给……。就算这么说,现在,在本人的眼前,拿出手机来确认数据这种事是做不得的。
「真是失礼了,竟然突然出声什么的。因为,我是最近才能够外出的……,我是在那边的长椅那里,坐着看着您。一直都在看着。看着为了妻子,双手合十的大家」
因为没能出席葬礼,他这样说着。
「葬礼那方面拜托给其他人了。真是丈夫脾气呢。毕竟我很没出息。所以说,至少在这里,来思念我的妻子——」
「还请节哀顺变」
我还不容易才说出了这句话,除此之外什么话我都讲不出口。不过这也是社交辞令就是了。
一方面来讲,我总算理解了——原来如此,看来这,不见得是一场偶然。要是不止今天,他始终都在这个三点五千米的地点处,怀恋着亡妻的话,突然出现了个骑自行车的,这样子的话我们相遇就是必然的了。
哎呀哎呀,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不用说也能知道,因为我对于绫町枫桑,哪怕是说过话这样的生前的回忆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新郎还礼貌地来打招呼是不合常理的。就算这里不是慢跑场地,我的羞耻心也都要跑着逃走了。
说到葬礼的话,我就像只为了蹭吃蹭喝,而到场的那种家伙——但是,我并不是过来玩的。大家可能会说,侦探游戏什么的不就是来玩的嘛,但实际上,虽然这确实不是工作,但姑且,我还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还不能确定崇高与否,总之有任务。
在这里沉默下来,忍耐不住心头的悲痛,垂头丧气的回家去,并不是吹奏野家的第三子该做的事……,无论有多么困难,毕竟我背负着家纹,在这里逃跑可是不行的。不如说这里要是有捉住这个好机会的大胆的话。
……虽然这么说了,嘛啊,虽说我也不是读空气的好手,但把这次相遇当做一个好机会,突然毫不客气地,开始向新郎发起质问战,这是不能做的事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和面对贷主兼管理会社的塔条桑时一样,我想要刨根问底的新妻跟踪狂伤害致死事件的详细情况如山一般多——不过总是我还是首先,和被害者遗族的愤怒进行同调。
「跟踪狂什么的,真是不可原谅呢」
像这样开口。
虽说我是别有用心,但贴合未亡人(对象是男性的话,也可以这样称呼吗)的心情来说话未免也太难了——拙劣的讨好导致对方发怒也没啥办法,但是这里新郎他,却做出了意外的反应。
「……被捕的那个男人不是犯人哟。真犯人,其实另有其人」
「诶?」
「不,失礼了。不要说多余的话,警察是这样告诫我的」
立刻推翻了前言,他背对着我,直直的向长椅的方向走回去了——一直都很疲惫的他,像是在一瞬间爆发出了自身的情感一样,但是他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
那句明明是我最想听到的话,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好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默默目送着他的背影什么的才不会去做,我直接朝着新郎追去——而从结果上来说,他坐了下来,而我也擅自的并排坐在了他一直以来都坐的这条长椅上。
不留心神经减负的话,总有一天会变得这样。
「为什么说真犯人另有其人。说被捕的那个男人不是犯人」
「是我失言了。还请您忘掉」
「这是冤罪吗?要是这样的话,真犯人又会是谁呢?」
我纠缠不休——幸好新郎没有把像跟踪狂一样纠缠的我给赶走,但虽说如此,他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一味的摇着头。
在这里表现出如此的在意,而且也让被害者遗族如此的痛苦,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这里一旦放弃追问的话,通过这条途径来了解消息可能就不行了。来想一个他能轻松回答的问题吧。
「说起来,有电视局的人前来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