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的盖子。
“吵死了。真是的,到底是谁——”
目光停留在凤珠身上,眼睛闪烁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犀利光芒。
“……唉呀?那边那个尖叫的青年,你有意成为帅气的寺庙杂工吗?现在刚好在进行招募活动喔!你,正在烦恼吧?为了那张脸。 我懂我懂。对于这样的你,我大力推荐你到寺庙打杂。挖掘坟墓可以彻底解除你的烦恼! 越是挖掘,你越会产生‘自己的人生这样下去好吗’的想法,每天都会省视自己,思考自己是不是正在自掘坟墓。不管是怎样的败家子,只要成了寺庙杂工,就一定能深切思考人生,我们可是受到如此这般的大好评呢。” 凤珠停止了尖叫。飞翔悄悄地瞥了认真的青年一眼。
“喂……你该不会在想如果找工作有困难,干脆就去当个帅气的寺庙杂工算了吧?”
“哎?……不不、怎么会!那种荒唐的事情……再说我也不帅气……”凤珠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起来。到底是那个打动了凤珠的心啊?飞翔颤抖了起来。要是不盯牢这小子,他可能一不小心就变成寺庙杂工了,这样的话岂还有脸回家见父母啊!
“可、可恶——!你这个殭尸诈欺师!就凭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就想把这个单纯的好青年给拖进寺庙当杂工啊!别开玩笑了,你这混蛋!!嗯?寺庙杂工?……该不会人家说那个在寺庙打过杂的……”
“就是我啊。虽然只在小时候当过啦。难得未来大有希望的帅气寺庙杂工正要投入我们的说。好久不见了,文仲。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充满了阴气呢,感觉和棺材非常相配。如何?我知道一块好墓地,非常适合你,绝对会让你每天都数着手指头,期待着哪天才能进入墓穴
姜文仲阴气沉沉地指着那个混账棺材男。“原寺庙杂工,后来改当黑州小辟吏,今年黑州州试的榜首来俊臣。你在找的人是这个吗?” 飞翔感到非常失望。他这辈子可能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望过。
“不……完全搞错人了……”
出现了久违的访客,来俊臣实际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文仲曰
‘就是开好门等着你’竟然端出了刨冰来招待客人。飞翔和凤珠都陷入了沉默。……在寒冬中吃刨冰。
“话说回来……这是雪吧?外面的。”
“好像刚跑去挖回来的样子。”
对义理和人情没有抵抗力的飞翔勒紧了肚子,而个性认真的凤珠也做出了觉悟。只有文仲用一句‘少惹人厌!’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嘴里沙哩沙哩地嚼着雪,飞翔开始嘟哝了起来。
“可是啊,一听见是诵经时我就应该发现了。你想子美他会去看什么经书吗?”
“对、对啊…… 好想快点去找他,而且子美他还在服用药丸呢…… 啊、不过那个已经被悠舜收走了……” 一瞬间,来俊臣和姜文仲都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等等。你刚才提到药丸对吧?”
“没错。就像南天竹果实那样鲜红的……”俊臣和文仲回头看了彼此一眼。“嗯?那,那个男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说子美?他从头到脚都很奇怪啊。”
“比如说?”
凤珠一边感到疑惑,一边开始回忆起子美的事情。
“比如说……得意洋洋地做出口味特异的料理,还一副没事的样子全部吃光。”
“他这个人超容易觉得腻的,一本书只要稍微翻一下,马上就厌倦了。做裁缝也是很快就扔到一边,根本没有静下来的时候。”
“就连穿针也要让悠舜帮他……可是却自称做菜和缝纫是他的特殊才艺。” “他每次来的时间都接近半夜,虽然有这种怪癖,又一定会乖乖回去第六栋宿舍。个性看起来明明很喜欢热闹,但却完全没有搬到第十三栋宿舍来的意思。”
“年龄呢?”
凤珠和飞翔不禁发出了呻吟。子美的年龄……“……大概是超过三十岁了……不过……”
“那家伙其实是年龄不详啦。脸上又化了妆,更加看不出来……” 文仲和俊臣再度彼此交换视线。
“看来症状已经相当恶化了哪。”
“是啊。味觉已经彻底麻痹,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就算想念书也念不了,大概已经没办法理解文章 的意义了吧。”
“手脚会不自主颤抖、没办法穿针、晚上睡不着、注意力散漫、安静不下来、喜欢独处……症状完全符合。 年龄如果在三十岁后半,也勉强有可能。服用的是红色的药丸——你看看是这个吗?”
文仲用手指弹过来的东西,凤珠一瞬间还以为是南天竹果实的红色药丸。子美手上拿的确实和这个十分相似。
“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没错。”
“那个药丸是掉落在死去的考生身边的东西。正确来说——那不是药,而是混合了鸦片和其他药品,经过特殊调制的麻药。”
凤珠不禁呆住了——麻药?!“怎……你是在说子美他药物中毒吗?!”
对着神情气愤的凤珠,文仲也摆出像瘟神般更加阴郁的脸色。“不,正好相反。为了抑制症状,他没办法不吃药吧。”
凤珠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麻药中毒而出现症状,这还说得过去;但先有症状,才染上麻药的瘾?
来俊臣把手肘搁在棺木边缘,撑起脸颊。“不过,以结果来看,现在的确已经陷入药物中毒的状态了。搞不好,为了得到药丸,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呢。” 想起接二连三死亡的考生,凤珠倒抽了一口气。
然而,飞翔却搔了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