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随意地守护着她似地走在她身边,心情稍稍有点沉重。现在的璃桜牵着军马,还挂着剑。但是,老婆婆恐怕对于这样的事情都已经不能理解了的样子。就算看到了卫兵,也不发出什么呼叫声。只是像一只安静的小鸟一样,慢慢地穿着草鞋走着。
回想起很久以前,背着小羽羽走的时候,一种很怀念又很难过的心痛袭了上来。
“……老婆婆。要是累了的话,就让我来背吧。请尽管开口吧。” 老婆婆第一次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璃桜,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咦?)璃桜眨了一下眼。刚才……好像她都很明白的样子,有这种感觉。
一直下个不停的雪中,婆婆发挥了她健步的特性,游来游去地走着。脚步虽然没有迷茫,但是总是选一些不明所以的路,然后转来转去。在观察之中发现到了,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去,但是目的地是很明确的。对,就是那个在街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的,广大的—
—。
“……莫非,你是想到宫里去吗?”
老婆婆停下了脚步,又像是鸽子一样回过头来,点了一下头。
(???到宫里去,要去做什么呢?要说认识的人的话,那就是我和王,还有——)
——后妃。这么说起来两年前,这个老婆婆和她一起待在山家里,收到了贼人的袭击。
祖父他,仅仅凭借着他一个人,就守护了秀丽和婆婆,以生命作为代价。对于璃桜来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就是这个充满骄傲的最后的大贵族。直到生命的最后。
要说老婆婆最近遇到的王都的人的话,那就只是她了——。(……但是,说不定让她和后妃相见,也是一件好事……)
一直在心里想着的事情,终于了解了。看到还很精神的老婆婆,也能变得精神一些就好了。这么想着,璃桜的心里稍微有点晴朗起来,感觉也好了些。
“想要去王宫的话,我带你去吧,坐上马去的话,马上就到了——” 老婆婆有些不情愿地退到了马的后面。璃桜叫来了后面跟着的武官,将剑和缰绳交给他。
“好了,那让我来背你吧。雪还在下着呢,雪天走路是很麻烦的。
来吧。”
在婆婆的前面蹲下来,稍微过了一会,好像是枯木一样的很轻的感觉,她趴了上去。
……十年了啊,真的是让人难过的重量,让人怀念的伤痛。
就像是浅雪一样。虽然现在确实在那个地方,却马上就融化消失了的感觉,不实的重量。
这就和,在这一个月里看着秀丽的时候,璃桜一直感受到的那种伤痛是一样的。
“……”
璃桜在漫天大雪之中,背着老婆婆,慢慢地向着王宫里走去。
“李宰相,失礼了!”
看着这个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的美女,绛攸奇怪地歪着头。工部尚书,而且还抱着箱子。
“柴凛殿下?啊,上次约好的吗?可是璃桜公子还没有到……”
“啊,我知道。但是,有点……不测的事情……因为下雪的原因联络传来得迟了……”
“?”
“……李宰相。你知道山家的老婆婆的事情吗?” 绛攸相当的吃惊。
“嗯,当然了。主上也是相当重视的样子,还做了一下安排的……”
“我也是,实际上是和宰相不同路径,有时去扫扫雪,修缮一下,到时派人去看看情况。但是……刚刚送来的报告是说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赶紧跑到这里来了。”
话都说得支离破碎。对于柴凛来说是相当少见的慌张。绛攸试着先从他在意的事情开始问起。
“……你是,作为个人对山家做了那些事?为什么呢。你和他们并不相识吧。”
“就算是丈夫留下的遗言吧。”
绛攸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停住了手中的笔。——郑悠舜。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宰相不像是会恶作剧地做这种事情的。到底是什么理由呢?”
“实际上是想对璃桜公子和你说的事,也和这个有关。本来是夫君的嘱托的,我去调查了一下,但是……似乎和国家政治……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这样子的。” 绛攸摆摆手,把旁人都摈退了下去。
“柴凛殿下。郑宰相过世已经过了十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说?” 柴凛稍微笑了一下。虽然比自己年纪小一点,因为一直看着丈夫悠舜,所以总是会看到这里那里,然后很自然的就比较起来了。 “请容我说些失礼的话。在不久之前,因为有些地方还是有危机的……一直在思考着要怎么办。其实在嫁过来的时候,就想要和后妃说了的,一直等着时机成熟,但是却等来了怀孕的消息……只好再等等了……但是,在夏天、秋天,看着璃桜公子,特别是成为了王的宰相的你。看着你们,觉得对你们说了也是可以的。” 绛攸在这里突然有种感觉。……是关于王的事情。
“对不对王说出来,或者就这样处分掉,全都交由你决定,我的夫君是这样对我说的。”
然后,她将抱在腋下的箱子拿出来放在了机案上。这句话让绛攸一下子想起了以前。
以前,几乎一样的话,悠舜给过他一个紫绢的巾袋。那个时候的绛攸,很迷茫很迷茫,最后还是没有能去打开它。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迷惘,马上就将它打开了。
箱子里面,有一大叠已经褪色的书函。应该是柴凛的笔迹——刚这么在想,原来贴在盖子的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