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遇见了神仙就会毫不顾忌地去问。”
“哎呀,是什么啊?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的吗?问我不行吗?” 悠舜歪着脑袋想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不觉得神仙会知道。
“那么,夫君大人,另外一件事……这一件该怎么办?一半都只不过是推测而已,弄错的可能性很高。但这是和主上切身相关的事。” 这下悠舜十分罕见地露出了一副很困扰的表情。“该怎么办才好呢?想到就只是随便查了一下而已。”
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哭闹声。凛还没来得去看时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安静了。可能刚好是有女官来查看了吧。就好像是突然有一个恐怖的黑影出现,一瞬间的哭声。哭声停止了之后,凛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有婴儿在的邻室。
“凛,要是在意的话,就去看看吧……”
“不,夫君,孩子生下来差不多就快一年了。很多的人陆陆续续地来逗逗他,抱抱他,想方设法地和她玩玩。但是,这其中有一个人是绝对不去碰那个孩子的。” 悠舜紧闭着嘴唇。偶尔——真的是很偶尔,那个人会突然跑去看一下。没有人跟着,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但是就只是用那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深色眼睛远远的看着,不会太靠近。虽然有些预想之外,但仅仅是因为不太喜欢孩子吧。可是悠舜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从墙壁间隙里看过去的原因吧,王的侧脸看起来和平常完全不同,眼神一片晦暗。
“仔细想一下的话……确实就算有这样的一面也完全不奇怪吧。从成长经历来考虑的话……他自己可能也没有发觉到。我所认识的他的话,可能只不过是他表面的一部分罢了……”
“有时候,我会在想啊。说不定他啊,要留住夫君大人啊,秀丽大人啊可能是——”
“凛……”悠舜很平静地将这之后的话都堵了回去。
泛白的月光在慢慢地移动,只有沉默在无声地跌落。悠舜幽幽地说了一句:“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就算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但谁都无能为力。除了在身旁陪他之外……”悠舜突然没有再说下去,好像是紧绷着的线突然断了一样。
自己和先王很像,死去的羽羽曾经这么说过。就算有了心爱的女儿,还是得不到幸福。大概确实是这样。悠舜想要更多,更多。
婴儿又一次发出了只有一会儿的哭声,又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谁来了,然后又走了一样。悠舜看着邻室的门扉,不一会,他突然仰起头向凛说道:“凛,这两件事情,可以交给你吗?”
“我?”
“主上的心可以不必去考虑。但是,为了这里的……这些文件相关的人,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都可以,过多少年都可以。不管是什么样的结论,让人看或是不让人看,都由你决定,而不是我。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知道正解……拜托了,凛。”
凛又看了一眼邻室,她是和丈夫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吗。但她只是静静的将书函和丈夫的希望一起收下,抽手而去。回过神来的话,悠舜还会去抓住那个指尖,凛会静静地站着,随他怎么做都可以。一直都是这样。
但是悠舜有什么愿望的时候,总是关于凛以外的别人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实现过一个凛的愿望,一直都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悠舜感觉到一股锥心的痛苦,表情开始扭曲。他紧紧地握住了心爱的妻子的手指。
火红的彼岸花,在脑中摇曳着。向着人所在的地方而去,慢慢地开成一片血色的花。一定是从消失的故乡跟来的没错,一直静静地跟在悠舜的身后,一直追到墓地里去的花。
三年,从凛被收入自己的宝箱之后,才过了三年。空白的尚书令位上,无法写上自己的名字是有理由的。
与其留在朝廷里成为力量抵挡另一股力量,悠舜更想要回去,但却被王拉住了。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他有想要见的人,有想要回去的地方,有想要珍惜的东西,不在朝廷而是安静地和重要的人一起。如果用自己乱来的方法,也可以被原谅的话。
想要回到安静的庵堂和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却不知何时能够带着凛一起去。夏天的萤火虫,秋天的蜻蜓,南天的果实落在雪里,旺季一定会再将春天带来,就像这样。对于重要的人,既不是背叛,也不是伤害, 这次一定要珍惜,十分珍惜——去爱着。但是悠舜没有说过这些话。
悠舜的手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啪的一下落下的时候意外地被反过来握住了,似乎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要想去留住一般。凛就在十指交缠的情况下抱住了悠舜。消瘦的悠舜连凛的重量也支撑不住,就这样被压倒在了寝台上。在黑暗中,可以听到呜咽声。
凛抽泣着:“我……没有办法带给你春天。就算我再怎么想也好。” 悠舜瞪大了眼睛。自己应该没有和凛说过这些才对。“但是,在夫君的身边,和夫君一起,等待春天的到来的话,我做得到。在同一个笼中并排坐着。要是想要带我去哪里的话就告诉我吧。你想要带我去的地方,想要生活的地方。想要给我看的东西。全部,全部——就算在笼中,只要有你在,不管哪里都可以一起去。你不知道吧。到你的身边,是我这辈子最长最长的旅途。”
下个春天。就算怎么想要带她去也好……已经不行了。对于凛已经什么也做不到了,只能一直亏欠着她。即便这样,到那为止,到那天为止,还是能一起度过的吧。
“这样就够了。”在这个世上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的人,即使一步一步地走向对方,却完全看不到距离有缩短。但是最后,这个像是仙人一样的人毫无保留地成了自己的夫君,将右手交给了自己。虽然左手和别的地方连在了一起,凛也不能把他拉出来,即使应该要这么做的。
“总是在寻找着什么,想要到哪里去的你是有要留下来的理由吧,找到了那个就好了。想这么做就去做吧,去外面,请带着我一起去吧,去你想让我看到的地方。在那里一定有着那些你藏起来的重要的宝物,一个不少的都在吧。”
悠舜的唇在战栗着。虽然感觉是叫了凛的名字,但是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凛的温暖,流进了悠舜冰冷的体内。雪做的骨头,冰一般的血,如霜的皮肉,就好像是冰冷的人偶悠舜变成了人一样,被触摸到的地方开始变得热了起来。悠舜露出了想哭的表情——那里一定有你所隐藏起来的重要的宝物,一个不少的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