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努力,甚至还想向他致上最高敬意呢。只是剧本的剧情实在叫人火大而已。好吧,各地的储藏仓都开放后,将粮食送达红州全境,但可以撑多久呢?那些食粮和南栴檀。」
「食粮约可供应一个月所需,不过南栴檀只有半个月。」
半个月。志美口中重复这项情报。
「……那就是七天了吧。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还有两天左右罗……」
「……您现在在说什么?」
「欸,进入州境时,旺季大人应该有传话过来吧。要我们等上七天之类的。」
「…………」
「花了一番功夫表演,却只交代了这些话,我想旺季大人所想的绝不止如此。如果他已经想好下一步了,那估计大概就是那些的一半左右了吧。」
苟彧没有回答。志美就当他回答了。
「旺季大人何时到梧桐?」
「上午通过了燎安关塞,照这速度看来,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志美马上站了起来。从州城出发到城墙下,就算骑马也得花上一段时间。
「那现在就得出去迎接了。苟彧,我们走。大家都在忙,只好委屈我们两个了……就让我们来看看,旺季大人为州府带来什么伴手礼吧。要是没那个价值,我可不会拿出井底的东西喔。」
梧桐城内正在奋力扑灭蝗虫的人们,很快就发现了志美和苟彧两人策马驰向城墙的事。州牧和州尹经常在城里各地巡视,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们。
「咦?那不是州牧和州尹吗?」
曾经以凤凰栖木而出名的这座美丽古都,如今已失去往日风采。城中所到之处全都被黑色的蝗虫占据,不绝于耳的拍翅声难听得恼人。更糟的是,只要一开口,蝗虫就有可能飞进嘴里。为此武官们戴上头盔,而大部分的民众则用布帛遮住口鼻。
在这样的人群之中,露出一张脸,快马加鞭经过的州牧与州尹更是引人注目。
「怎么了,什么事啊?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吗?」
那些挥舞着铁锹啊,锄头啊,笼子之类的工具,正在扑灭蝗虫的民众,纷纷跟在马屁股后面跑了起来。
「……怎么大家都跟来了……别来啊,快去扑灭蝗虫!」
「大概是赶蝗虫赶腻了吧。红州男儿不但没啥耐性,还只喜欢做自己有兴趣的事。要是处在太平盛世,现在正值秋天举办收获庆典的时节,大家早就吃饱喝足,唱起歌跳起舞来了吧。所以此刻恐怕是一股压力没处发泄,什么都好,只想凑凑热闹了。」
只见家家户户都带着锅子、杓子敲敲打打的跑出来,看那欢欣鼓舞的架式,简直就像正要去参加庆典嘛。看来他们已经连惧怕蝗虫这件事都嫌腻了。红州人民的适应力还真高强。
比起蝗灾蒙受的损失,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兴趣。这种彻底的自我主义,倒令人不怒反笑了。
「……我本来以为黎深那种个性是天生的,看来是红州人的气质使然啊……」
即使如此,对志美而言,这种随性的个性此时反而成了一种救赎。当初飞蝗来袭时尽管惊恐,但这种天性也让他们很快地就转而去想「既然对手是蝗虫,那也没办法」,很快就展开了扑灭的行动。就算是花了一整年努力耕耘的农作物在一夕之间被蝗虫吃光,红州的人民还是默不吭声的,从挖土开始重新来过。虽然他们既高傲又只挺自己人,但却从未忘记自己是靠着这片大地与世界而生的道理。
不知从哪里传来太鼓与笛子的声音。这下连志美都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喂,够了喔。不是只想转换一下心情而已吗,现在这是……」
也不知道风声是传到哪里去了,眼前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墙,和黑压压的蝗虫大军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了。平日只有哨兵走动巡视的城门上,现在竟然被擅自爬上去的男女老幼给占据了。仔细一看,连哨兵都混在里面一同凑起热闹来。这种满不在乎的脾气也正是红州人的天性。
认出策马疾驰而来的州牧与州尹,兵士们慌忙地将大门打开。
与此同时,城墙上响起了某个看热闹的群众声音。
「……啊!扬起了好大一片尘埃哪。那是……有人朝这边来了。我听到马蹄的声音!」
志美与苟彧走出城门,并肩停下马。在前方一片黑压压的飞蝗大军之间,的确可窥见一片扬起的尘土。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在令红州都城梧桐的民众大为惊讶。
仿佛无限存在,不管怎么赶都赶不完,并从角落将所有草木、存粮甚至茅草屋顶都啃蚀得一干二净的成群飞蝗,突然在民众眼前一分为二的散开,形同空出一条通道。
就连事前已经接获消息,知道内情的志美,看到眼前的光景仍不由得感到震慑。志美往烟管里装进烟草,为了掩饰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而擦亮了火柴。
——随风飘扬的是近卫羽林军旗和表示来自王族救援的紫云旗。
率领队伍,走在最前方的那个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其身上的紫色战袍之美也是人人前所未见的。
「是来自王都的救援……!」
有人这么叫了一声,短暂的停顿之后,响起了近似悲嚎的雷动欢声。
终于来了。
这才知道,红州的人们等待这救援是等了有多久。尽管他们表面上只是默默承受。
眼前的「希望」,就连红州州牧刘志美的心都为之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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