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紫暗王座 上 第二章 另一个徙蝶的故事

技术人员,与此扯上关系的红州高官之名,以及失踪的庞大金钱。志美一直以为追查这些的下落,是出自葵皇毅的命令。然而,燕青却咧嘴一笑。

  「当然不是啊?这些都是小姐调查过的事,我只是接替她的课题继续调查下去而已。」

  瞬间,志美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你说什么——?这些事连在红州府都是机密,但一直待在中央的红秀丽怎么会——?」

  「我家小姐可是很有两把刷子的,是不是?那么我这就去办事了。虽然我也很担心志美你……很想留在这里帮忙,可是……」

  「什么跟什么啊。难道保护我,也是你家小姐下的命令吗?」

  「一半一半啦。我想小姐一定会这么说的,因为要是红州现在失去你这个州牧,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嘛。」

  志美搔了搔头笑了。这家伙说什么啊。

  「那还真谢谢你。不过可别小看大叔我唷。你就去吧,我也有想亲眼见识的事和想守护的东西。再说国家是把红州交给了我又不是你。所以你就去吧。」

  燕青对志美笑了笑,点点头。

  打开拉门,令人看了就不舒服的漆黑飞蝗,成群结队的再次飞进青烟几乎消散的州牧室内。燕青见状抡起手中的棍,一棒打散成群的黑蝗,然后在这些不死军队再次集结成群之前,一个纵身便消失了身影。

  志美轻摇手中的烟管,想着浪燕青那勇往直前的年轻,以及专注于将来的眼神。

  很快的,志美发出了笑声。自己也不知不觉地上了年纪啊。

  志美的一生,一直是追寻着某人的背影前进的。而且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追随的大人物。还是孤儿的他,总跟在那些目光异常空虚的大人身后团团转;成了少年兵之后,又遇上无能的上司,总是沦落为残兵败将。长大后的志美经常在想,除了运气之外,人生有什么是靠自己创造出来的呢?

  从小到大,志美看过许多大人,但老实说,记忆中的大人几乎都很不像样。当时他学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并非只要年龄增长了,就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没有那些即使拖着蹒跚的脚步,只要回头看到志美,仍然会将自己仅剩的一杯水或一碗稀粥让给志美的无名「大人」,自己一定活不到现在。

  不知不觉中,在志美的人生路上,比起走在自己前面的大人,回头一看,走在身后的年轻人已经变得更多了。

  「……搬运魂魄的蝴蝶啊……好久没听见了呢……当初是谁告诉我的啊?」

  好久以前,志美看过那种蝴蝶。那是有着红蓝斑纹的美丽黑蝶。因为太美了,便想捕捉它,但却被谁给阻止了。说是如果徙蝶被捉住,就只有死路一条。

  赌上性命,从北方万里大山脉飞到遥远南方蓝州的徙蝶。不过那段徙蝶的故事还有后续。

  飞到南方后的蝴蝶们产下了卵,孵出的蝴蝶再次飞回北方,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志美心中残留的,是那另外一个故事。生于南方,却飞向北方的徙蝶。

  「从南方朝北飞去的蝴蝶,并未抵达那从未见过的北方故乡……」

  『从南方到北方,是飞不过去的。不知道是体质的问题还是风向的缘故,生于南方的蝴蝶无论如何都无法越过中原飞往北方。它们无法看见北方的故乡,在半途就力竭身亡了……我是这么听说的。』

  那,现在眼前的这蝴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么一问,那个谁便静静的笑了。并回答说,是它们的孩子。

  『无法越过中原的南方蝴蝶,在飞行途中收起翅膀,产卵后便死了。而生下来的蝴蝶便代替上一代继续朝北飞。所以最后抵达北方的,已经不是同一批蝴蝶了。生于南方的蝴蝶无法回到北方。即使如此,它们依然继续飞,以延续生命的方式将未知的世界托付给孩子们。』

  ——依然继续飞,以延续生命的方式将未知的世界托付给孩子们。

  浪燕青口中,有如徙蝶般的红秀丽……志美想起来了。就像他们一样,好久之前,自己也曾踏上旅程。再也不能回头的旅程。直到翅膀掉落为止。志美这才意识到,接下来的旅程将由他们继续下去。总有一天,年轻的蝴蝶会追上来的,并直直飞往自己无法抵达的远方。

  他们抵达的地方是志美这一代无法亲眼看见,但确实存在的另一个世界。

  无论如何,请一定要相信前方有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为此我们大人,一定要拼命飞到不能再飞,不能再前进为止……」

  不能停下来,也不能够回头。纵使迎面吹来的风会把翅膀吹得破破烂烂,但前进的方向是绝对不能弄错。而且要尽量向前,再向前。像徙蝶一样,能飞多远就飞多远。

  「然后等到我们筋疲力尽了,就把未来托付给你们罗。因为我们也是像这样,从谁手中继承了使命。」

  ——不过,在那之前。

  看着窗外那些一度被燕青打散,却又开始群众的飞蝗,志美举起烟管用力敲在手上。

  「……好,我也该出发了。总不能连这个只比最悲惨状况好一点的世界都守护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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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来休息两刻钟吧。看是要吃饭还是睡觉,随大家自行决定。」

  听了旺季的话,皋韩升便拉住缰绳,翻身下马。不,并没那么帅气,其实,说他是跌下马都不为过。摔下来之后,就那么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身上的汗有如瀑布,还不断喘气。就连脑袋里装的东西都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无法思考。

  「……太叫人难以置信了……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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