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完全就是遗传。
「……其实,这本该是我与『母亲大人』之间的秘密……就算我说不愿意提供协助,秀丽小姐你也一定会擅自行动吧?」
「没错,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既是如此,那就没办法了。我会尽量告诉你正确的情报,在保护你不受伤害的范围之内。而且要是真能逮住那男人,对我们缥家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我想这也是事实。」
秀丽猛然抬起头。
「那么说……」
「……是的,秀丽小姐。你的推测几乎完全正确,其实要不是司马迅和蓝将军从中介入,『母亲大人』本已做好准备,要让手下的『暗杀傀儡』铲除那个男人。」
楸瑛听了冷汗直流。之前瑠花确实交待过他要下手杀掉那男人,只是楸瑛无论如何也要以救珠翠为优先。
「咦?如此说来,是我跟迅坏了事吗?」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司马迅本来就是为了保护那男人活命的一个『保险』。换句话说,一旦男人暗杀失败,即将遭到铲除时,司马迅就负责让他逃走。只是这样并不算共犯,也称不上同伙。总之要抓住那男人是很难的。『母亲大人』原本不惜以自己为诱饵也想解决那男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没错,只要没有那个男人,缥家的问题几乎就能获得解决,担心的事也会一口气减少许多。」
珠翠皱着眉头边想边说,似乎在思考着该从哪里开始说,又该说到哪里为止才妥当。
「刚才我也说过了,那个男人并非被洗脑。简单来说,那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我听小璃樱说过,秀丽小姐你在追查疫病一案时,也遇过类似的僵尸。」
秀丽心头一惊,想起杜影月的养父,水镜道寺堂主,华真。璃樱称呼他为「涟」,他似乎受到某种能量的操纵。经过事后调查,证实那早已是一具死尸,甚至还引起了一阵骚动。
「和那次的一样吗?那个男人……和堂主一样,是个礓尸?」
「不能说完全一样,只是类似。华真大人已经是百分之百的尸体了,那个男人却仍未定生死。该怎么说呢……请想像一个失去魂魄的『空壳』吧。本来人失去了魂魄,一切也该结束才对,但只要使用某种方式,还是可以操纵这样的『空壳』。没错,背后有个主使者在操纵他。」
从珠翠的语调听来,她已经掌握了那「某种方式」,只是没有告诉秀丽。秀丽也不问,反正问了也听不懂。
那种「空壳」乃徘徊于死者与生者之间的模糊地带,并不算是妖怪,所以不管是缥家大巫女的结界或是「时光之牢」,甚至神域的光芒都对他起不了作用,他也因此得以长驱直入缥家,来到瑠花与珠翠身边。
「原本他已经被瑠花大人『捕捉』,镇压在缥家内不得动弹的……」
「……呼。结果却被人弄出去了是吗?」
「……是。应该是立香做的内应。趁瑠花大人和其他术者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小璃樱从父亲璃樱听到的是「瑠花把他出借给谁了」,但当珠翠去向瑠花求证时,所得到的反应却是大发雷霆。
『我怎么可能把那妖星借给别人!就是为了让他别再危害别人才会收伏在缥家严密看管。没想到立香那丫头瞒着我当内应,对方破坏我设下的封印,把那家伙弄出去了。』
说实话,珠翠非常惊讶。竟然能破坏瑠花大人设下的封印?按理说,不可能有人办得到。
『收伏那家伙的时候,已经有人早我一步跟他订过「契约」了。所以比起我的命令,他会更优先遵从那男人的命令……这是后来才发现的,我太大意了。』
换句话说,就是洗脑时的优先顺序。瑠花带回尸体的时候,已经有别人确保了最优先顺位了。一般来说,瑠花理当轻易便能修改这种洗脑顺序,事实上她也试过了,却无法顺利置换。
就连瑠花都办不到。所以在别无他法的情形下,也只能让他沉眠在缥家了。
能符合以上种种条件的对手并不多,瑠花与珠翠也都隐约察觉到是谁了。
「只不过,这么好用的『空壳』,世上也只有这一具而已。」
「所以有没有抓到他,才会影响这么大啊……如果能抓到,就能让对手少一颗棋子了。」
不过就算抓到僵尸,能在审案时充当证人或证据吗?秀丽歪着头想。如果僵尸可以当证人采用的话,鬼说的话都能当作呈堂证供了。
「珠翠,我们普通人也有办法抓住那具『空壳』吗?」
「可以的。因为空壳不同于妖怪或魔物,并不拥有法术或怪力,他能发挥的只有还在世为人时所拥有的能力而已。要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只有砍头这个办法,不过若只是想阻止他的行动,其实只要五花大绑后,再加以严密监禁,也就足够了。」
原来普通人也是有办法抓得住他。得知这一点后,秀丽总算稍微放心了。就算是僵尸,能不砍头还是不要砍的好,更何况对方到底该算死人还是活人都搞不清楚。
「他的行踪……缥家也无法掌握了吧……要是知道早就追上去了嘛。」
「是。而且因为他既不是死人也并非活人,所以能自由出入于被封闭的『通路』,让事情加倍棘手……因此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派出族人前往各神域,好好守住……」
「他的长相……对了,不如你们两人试着画出来让我看看。这里刚好有纸笔,包括身高和服饰都要画清楚喔。」
秀丽一递出纸笔,珠翠和楸瑛各自发出哀号。
「咦?画画吗……?秀丽小姐,这个……我真的已经快忘记怎么画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