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俗话说充满笑声的家庭会招来福气。喀喀……喀喀喀……(PS.这是笑声)”
那张‘狞笑’的脸,被蜡烛这么一照……真是恐怖到连幽灵也会被吓跑。
再加上那让人汗毛直竖的笑声的回音,就连飞翔也用尽了全力才把口水和尖叫声给一起吞下肚子去。
“……凤珠……你这家伙别做多余的事!”
“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实在太失败了。
不论笑还是不笑,文仲的脸都一样恐怖,而且,是比幽灵还要恐怖。
总之,凤珠开始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仍然正常,或是被附身了。
“还是应该叫那个在寺庙打过杂的人一起过来的!”
听见这个名词,文仲看向凤珠。
“在寺庙打过杂的?这样的话——”
“等等!你们没听见什么吗?”
三人停了下来,中断吵杂的脚步声。
从建筑物的深处,确实有什么声音正传过来。
“呜喔……是从北边的角落传来的耶。”
凤珠感觉背部更加地寒冷了。
的确听得见,而那个声音错不了,绝对是——“人的声音。”
文仲侧耳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但那不是对话的声音,就像单独一个人,正在低低地、毫不中断地、像在地上爬行一样的——“……呻、呻吟声……?!飞翔!快点把避邪物!盐!最终兵器文仲大人!全部都拿出来啊!”
“你冷静点,凤珠!啊、这么说来你从来没有试过胆嘛。”
虽然平常自认为是可靠的人,但果然还是里面年纪最小的。
大概黎深在场的话,凤珠就算逞强也不会如此吵闹喧嚷,但是和年纪比较大的两个人在一起,就不禁展现出本来的面目了。
家里要是有其他兄弟姊妹在的话,凤珠无庸置疑一定是老么没错。
就连文仲也忍不住喀喀喀地笑了起来,结果吓得凤珠更加不停地放声大喊‘寺庙打杂的——!’。
“不过这到底是真的假的……要是正牌的幽灵,我就没什么兴趣了。”
“啊?你不是来击退幽灵的吗?”
“不,我其实是来找人的。就算是我,也不会在赌上人生的考试前夕,纯粹因为好玩,就跑来干些击退幽灵之类的闲事吧?就算不干这些闲事,我也已经是全州试最后一名的了呢。”
文仲叹了口气。
同样是白州出身,又往来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有关这件事他也略有耳闻。
“……听说你和令尊约定只参加唯一一次考试,如果落榜,就要回去继承家业。”
一直战战兢兢走在最后面的凤珠,陡然间忘了心中的恐惧,发出了‘哎’的一声大叫。
“这是真的吗?飞翔。”
飞翔举起小指头掏了掏耳朵。
“就是这样啦。帮派老大的儿子却想成为被帮派视为仇敌的官吏,这可是件断绝父子关系的大事呢。”
“要是落榜的话怎么办?”
“我可不会破坏约定喔。就回去继承家业啦。”
文仲揉了揉眉心。
“……可是你却在这么重要的考试前夕,悠哉悠哉地搅和在这种愚蠢的骚动里啊你。”
文仲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再这么拖拖拉拉,就要陷入非得奉陪飞翔不可的窘境了。
有事最好马上解决,这就是诀窍。
“……我觉得那不是幽灵。”
“哎——?”
“你们还不明白吗?他念的是什么?”
凤珠和飞翔转头看着彼此的脸。
“完全听不懂。不是呻吟声吗?”
“怎么听都像是在施放诅咒啊。”
“是在诵经啦。”
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诵经?”
很仔细很仔细去听的话,这种低流而过,充满诅咒味的感觉的确像是——“……喂、这年头的幽灵会自己诵经了啊?”
“如果不是幽灵诵经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的人了吧。虽然我是不清楚你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啦。”
凤珠和飞翔都加快了脚步。
但就算知道是诵经,心情也完全轻松不起来,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越来越严重。
为什么会诵经呢?
一走近第九栋宿舍的尽头,诵经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接着,叽——的一声,最里头的那扇门就像在对他们招手一样自顾自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