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得意。
“咦……是吗?那么以后你什么时候觉得还是俱利伽绛攸这个名字比较好的话,记得要告诉我咯?”
“你看,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明白。”
“啊!不就是偶尔被你碰对一次吗,嚣张个什么劲?哼!对了,绛攸,帮我一起做汤团吧。庭院里的芒草现在开得很漂亮呢。又是满月,一起赏月吧。黎深去拔几根芒草过来。不要拔错了哦。那有,等会儿你弹琵琶。”
“为什么我非要去拔芒草不可!”
“今时今日的男人不去拔芒草的话可是成不了好父亲的啊。你不知道吗?”
“……是这样的吗?唔……算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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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在变换。
春莺,夏藤,秋忙,冬雪。
早已忘却的记忆犹如雪片落下般纷纷涌现。
至今为止所过着的生活,一切都是这么的单纯。
绛攸抬头看天,泪水在脸颊上滑落。
“要问为什么我会忘记……?”
幸福的记忆如此之多,如此理所当然。
每次感到幸福之后,很快,又会有新的幸福降临,新的记忆诞生。如此反复太多太多,不可能一一记住。
多的就连重要的时刻说给自己听得重要的话,也混在其中一时无法忆起。
“我说啊,绛攸,黎深留下你本来的名字中的音,重新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没什么是你非改变不可,非做不可的。也许你会说自己有的只是这个名字,但有这个就够了。我们什么也不需要。自从你来了之后,这个家变得有活力了很多。好像你的笑脸,照亮了整个家似的。只要你健健康康,那就行了。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这个笑容。只要答应这一点,之后就可以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那样,自由得活下去。”
那个时候,自己对这句话完全无法理解,在迷惑彷徨之后便把它沉在记忆的海底了。
百合那是略带悲伤的表情,也在之后接踵而来的惊喜不断的日子中淡淡而去。
温柔的记忆一层又一层包围着自己,眼泪无法停止。白文鸟和樱文鸟静静靠近,柔软的羽毛碰到了脸颊。
既是如此,还是不行。得到的温柔越多,反而越觉得害怕。
……心里明白。这种单纯的日子太过幸福,让绛攸的心中不由得越来越不安。一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这个无法替代的港湾,就禁不住害怕。
虽然百合说不会有任何要求,但总觉得要是他们有所要求,自己还会好过一点。完全没有付出得到的幸福,总觉得就像是把云抓在手中一般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说不定会有一天突然像雾一般从手掌中小时也不奇怪。
所以,他才会如此依赖那句话。
“再见,绛攸,在我回来之前,这个家和黎深就拜托你了哦?”
百合因为红家的工作四处奔波的时候,总会简单地如此交待绛攸。
在百合回来之前,自己就可以呆在这个家和黎深身边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非做些什么不可呢?”
啾啾,文鸟在鸣叫。
黑云如墨汁流淌般涌来,雨开始下了起来。
(我知道的,百合小姐)
我不是那种会被那样说的人。
因为我——
……琵琶的乐音从某处流淌而来。
白文鸟张开了嘴巴。传出来的不是鸟儿的蹄声,也不是楸瑛的声音。
“对不起,绛攸……”
那是已经很久没有见面的,百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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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了很多失败的事情。”
百合把绛攸从自己的膝盖上移开,开始为绛攸弹奏起琵琶来。
“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情并没有传达到你的心里,还是不断敷衍着你,安慰自己等你大一点再说就好。还有一直以来依赖你,把照顾黎深的责任扔给你,这也是我不对。我是最差劲的人……”
绛攸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绛攸,我们都很爱你。对不起啊,要是能够处理的好一点的话……”
明知道他依存于自己和黎深,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妥当。不管干什么,总是失败连连。最后,终于导致了这种结果。
百合看着绛攸手掌中的“花菖蒲”。
对不起啊,绛攸。
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你的枷锁了。
“……绛攸,你以前经常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是吧……”
自己总是说不清楚。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言辞,才能让他明白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绛攸的话变得少起来了。
不管你怎么问我有关愿望的问题,我也总是告诉你不必干什么。但对于你而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