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个儿几个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石化了(该说是现行犯好呢,还是变态呢)。然而,少女笑脸盈盈的模样实在讨喜,悠舜不由得报以笑容。对于黎深的引以为傲也能点头赞成了。
“嗯。没事的。因为这两人保护了我。”
“帮哥哥把痛痛都拍掉吧?”
“啊——!你太狡猾了悠舜!换我来!”
号叫着的,当然正是正被当成肉垫的黎深。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正像是被压扁的青蛙一般被压在最下方。
那日的结局,是三人直至日暮时分,都在邵可府中打扰、陪着小姐玩。
如同高傲自大的活着的标本一般的黎深,在那时也只是个单纯的傻瓜罢了。
边下着棋边再度回忆往事的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黎深,对秀丽小姐说了‘将来嫁给叔叔吧?!’呢……”
“虽然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糟糕了,但最糟糕的是,那是那个白痴的真心话啊。”
“秀丽小姐瞅了一眼邵可大人与静兰大人之后,看着黎深的表情连忙对他说了‘没问题,秀丽喜欢叔叔哦’……两三岁的小姐这种替他人着想的善良之处,让我深深感动了。反而是秀丽小姐“陪我们玩”了呢那时……”
此时,府库中突然零落下一串轻笑声。
“……正在聊些让人怀念的话题呢,两位。”
不知是何时出现的邵可,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将两个茶杯置于桌上。
“我端茶来了。还要你们等黎深,真是抱歉啊。”
两人望着“邵可的茶”,同时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以前,明明就该是和黎深一起喝得个畅快淋漓的了,但至今仍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为何?
邵可像忆起什么似的,偷偷笑出了声来。
“……那日之事,我也记得很清楚。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个特别的日子啊。”
对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两名青年,邵可的笑意更深了。
“虽然黎深大概是撕裂嘴也不会说出来的吧……一提起,要是把朋友带过来的话,就让进到家里来哟,带过来的正是二位呢。呵呵,他相当烦恼地,连日问我‘就算老是吵架把人家惹火,也能算得上是朋友吗?’‘就算对方不这样觉得也行吗?’‘悠舜多半是讨厌我的吧’如此等等。”
初次听闻的话语,让悠舜与奇人齐齐瞪大了双眼。
朋友。
这是说道“不是三个人一起就没有意义了”,甚至不惜用赌棋的方式,硬拽着他们的理由。
“黎深他,有所改变了。真的。”
将无意间说道想爬一回树的悠舜的话,牢记在心一事。
为了奇人,赠于他为数众多的面具一事。
邀请谁到家之事。
在意谁的“喜欢”或是“讨厌”一事。
考虑谁的心情一事,想要为谁做些什么一事。
对于深知黎深至今为止都对“他人”毫无兴趣的邵可来说,实在是特殊的变化。
“虽然觉得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但此后也请对黎深那孩子多多关照。”
深深地一鞠躬后,邵可离去了。
奇人若无其事地拼命掩饰羞涩,拿过了茶杯。
“……算了,如果是邵可大人所托的话,那可就没办法了……”
“你仍然那么容易害羞呢,凤珠。……邵可大人的茶似乎也没有改变,真是太好了。”
“……是,是啊。”
努力喝下去的话,身体就异常地蒸腾了起来。茶水里究竟放了些什么啊?
啪嗒,悠舜落下了子。如悄悄沉浸于温柔的记忆般微笑着。
“真是相当受用啊。夫人的二胡也是,与冷漠少年对弈也是。秀丽很中意你的头发呢。平常被人摸了就会生气的你,那时也一声不吭的。”
奇人极尽完美的唇,绽放出嫣然的微笑。
此后,仅是偶尔,渐渐会去拜访邵可府了。小姑娘实在体弱多病,因此大多数情况下是无法见到的。虽然忧心着女儿,但对于三人一同带去一大堆药和慰问品的自个儿们,邵可与夫人总是笑脸相迎。静兰也变得,每次都会向悠舜发起一决围棋胜负的挑战,但直到悠舜向茶州进发为止,始终无法打破悠舜的完胜记录。
然后,经过漫长的岁月,那时的孩子们再次出现在自个儿们面前。
……让人产生一种恰似,如同追随于自个儿们身后般的错觉。
觉得过去与未来相交的瞬间,也许正是彼时吧。
“哎呀?来了呢。呵呵,总算能和黎深碰面了吗。”
连声音听着都一副很了不起样子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了。
进屋之前,悠舜落下了最后一枚棋子。话说,这是相隔几年的再会呢?
门开了。悠舜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黎深,好久不——”
“悠舜!快把秀丽在茶州的事情一句不漏地说给我听!!还有要是有欺负秀丽的家伙在造谣生事的话,就必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