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该往清汤里放鸡架还是酱油啦,是把荷包蛋弄碎啦不弄碎啦,将来会秃顶啦不会秃顶啦,出生之时又是倾斜后向,又是倒产啦至此还有五花八门的事件。”
(鸡架——剔去肉的鸡骨头,熬汤用。)
顺带一提,奇人断定黎深“因为是倒产儿所以出生前就让父母操心,一直都颠倒着因此连性格都扭曲了”。黎深则是以黎深的方式回敬道“你微妙的怪异思路就是因为微妙地倾斜着(而且还是后向着)出生的缘故吧。”之类的。
是的,于是常常被介入此二者之间的,来做些无谓的操心的正是悠舜。
奇人——彻底遗忘了——貌似现在才忆起,受黎深的影响自己也给悠舜添了不少麻烦。
总是逐一反驳黎深的,那时的自己太稚嫩了。
之后大致上那些争吵,是由于对两人目瞪口呆的悠舜,最终狠下决心无视他们,逐渐对他们一言不发,变得无法忍耐的两人一起去向悠舜说道对不起,因而得到了控制。
“……呃,不,不过,基本上什么都是黎深干出来的啊。那家伙他……记得吗?掌握了那个官员的弱点,导致人家家庭破裂的事件。”
“啊啊……将其有女装癖的情报泄漏了出去,夫人及女儿走人了呢……真可怜啊。”
由于妻子的娘家比较富裕,所以此后那名官员跑去跪求妻子重归于好了。
“的确,好像看见过那个官员给邵可大人跑腿来着……”
“也曾有过企图在招待高官的酒席里,撒上笑菇粉的情况啊。”
“很愉快的宴席,却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态呢……虽然的确被笑声环绕着。不管怎么说让黎深端盘子之事就是命中注定的岔路啊。”
“而且还企图让他们喝下声称是中和药之类的泻药。换成是鬼还有点人性呢。”
在肚子因狂笑而不住抽搐的时候,要是加入泻药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
……连想都不想想。
“……如果千钧一发之际我与你没有察觉,并采取行动的话,就会见到恶臭地域了吧……”
“之后以风流韵事著名的某高官,突然出家当了和尚也是。”
“也有过把某长官寄给情人的大量情书,猛然自空中洒落之事呢。”
“身上所有的毛发都被弄卷,一丝不挂地在后宫庭院的树上倒吊了一晚上的,下台了的那个官员,也绝对是那小子干出的勾当。因为被他说了给我吃洋葱啊。”
“也有宠爱甚于夫人的家猫突然有一天变得光秃秃的,因而不省人事地十日间都徘徊于生死边缘的上司呢……”
“之后最恶劣的则是……”
“如此说来还有这回事……。”
啪嗒啪嗒地落子的同时,两人情绪极度高涨地谈论着取之不竭的黎深秘闻。
聊了一大堆后,双方陷入了沉默。
“……真——的,没做过什么好事啊那家伙……”
“就像是邻家的淘气鬼仍旧这么长大了的感觉呢。”
“别说蠢话了。那家伙是恶贯满盈的智能犯,是绝对不会留下证据的哦。明摆着是凶恶至极的罪犯啊。”
悠舜边啪嗒地落着子,边深有体会地叹了口气。
“……最了不得的就是鲁尚书了吧……如果没有那位大人的话,同期的全员都会被集中流放孤岛了呢。真的给他添麻烦了。”
“真是的呢。因为那位大人毫不退缩,所以尚且还是那种程度啊。”
照顾过这群史上最凶恶新人官吏们的鲁尚书,在绛攸、楸瑛时期以及秀丽、影月、龙莲时期的国试期间,完全无动于衷地对事态作出冷静的处理,可以说是理所当然至极的。
“说起黎深,那个时候起就一个劲地偷懒偷得厉害呐!!我们每次都去找他,觉得我们有多辛苦啊?!”
悠舜微笑着陷入了回忆。……实际上下令搜索黎深的,一直都是悠舜一人。腿脚不便的悠舜,溜达着走动是无法满足对黎深的搜索的。想要驱逐比上司更优秀的悠舜的官吏们,动辄就故意找茬。知晓此事的奇人总是强行尾随于他,两人一起出去寻找黎深。
寻找黎深并不困难。大致,总是在府库或是邵可府的周围瞎转,简直像是在等着被悠舜找到似的。之后要不就是在府库喝茶,要不就是被黎深拽着到街上去吃饭、游玩。不过,当然后来三人会合起来被鲁尚书狠狠斥责一番。
奇怪的是,如果悠舜不去找黎深,那就绝对无法找到。有时一旦觉得麻烦打算回去,或是正累得休息的话,黎深就会神色慌张地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
现在想想的话,就会觉得那也许是黎深与奇人,想要让背地里被上司欺负的自己,即便只是些许也能够散心解闷吧。……大概?
“还记得吗?初次去邵可大人府上之时的情形。”
“怎么可能忘记啊?”
——十多年前。
“好,是我获胜了哦,凤珠。”
啪嗒,最后的落子声重重地响起。黎深得意洋洋地向后仰去。
“之前说过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听的吧?”
“……这。这种胜负我怎么可能接受啊——?!”
哐当,棋盘如矮几般被奇人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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