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以活下去的。因为你已经不是谁了,所以也不需再背负着罪。”
这种事不可以因为这样就获得原谅的。就算谁都不知情。
“……还有我,我知道我的罪。”
“那,我来裁决吧。这样你觉得如何?有罪。判决文如下:罚你身为文官四处复兴建设,默默尽力。作为残障补助,配给银次郎一匹。”
银次郎?那是什么?除了梅太郎之外还种了什么树吗?他歪着头想。
“不行。这样的判决根本不足以抵我的罪。无法真的赎罪。”
‘那——判你一辈子,都不准再和我见面。’
他猛然一看燕青。燕青的眼眶周围泛着一点红色。
‘不准再跟我见面。这样的话,你会活下去?愿意活下去也没关系了吗?’
……明知以前还活着,却不能再见他一面。一辈子,再也不能有第二次。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充分抵偿了。
‘我明白了。我愿意领罪。’
‘答得这么快!你也讨价还价一下嘛!例如,我想想……十年后可以再见?或是生病的时候可以再见也行喔!趁现在特别给你打五折,杀价交涉绝赞收件中!’
他微笑了。然后伸出手轻抚燕青的脸颊。
以前像领悟似的闭上眼睛……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从一开始就知道。
‘燕青。要让我能允许自己活着也没关系,需要有值得那程度的处罚才行。所以,我不会见你了。一辈子都不会。等明天你从这里踏出一步离开那一刻起,再也不会见你第二次。’
‘……这么绝啊。’
‘不过,你能懂的对吗?’
能懂的。因为这就是燕青认识的那位兄长。不管怎么思考,以前都想不出除此之外的方法。
……于是,他们共度了那一个晚上之后,燕青便离开了。
虽然一度停下脚步,但绝不回头看。
两人就这么别离了。
“不过,银次郎。因为是那孩子嘛。”
说不定,遥远的未来会在某处重逢。
或许,他会说着‘一辈子不和我见第二次面……也不一定要这样嘛。’然后又跑来见我也说不定。
……有时候他会作着这样的梦,然后沉浸在幸福的梦境中。
抬头仰望一望无际的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