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而不在家——但是现在终于回来了啊!那可是玖琅愿听话、也能对黎深有什么说什么的少数人之一。
玖琅不禁皱起了眉头。
“让叶!你这段时间到哪里——”
“给我站住,真是的,你们这三兄弟到底要给人添多少麻烦才甘心啊。”
玖琅满脸不情愿地停住了脚步。呆子长兄很少会回家,次兄则我行我素。可以说,在身边养育着玖琅的人就是让叶,所以玖琅在让叶面前总是占下风。
“你也太勉强了,玖琅。你以为不快点把黎深推上宗主之位,他就会消失影踪吗?”
身在远方的让叶,在得知玖琅趁黎深去朝贺而不在红州的期间把邵可赶出家门,在一族会议上把黎深推上红家宗主位置的时候,也同样不由得仰天发出“弄砸了~”的叹息之言。黎深绝对不可能不生气,可是让叶也同样明白玖琅的心情,所以也没有生他的气。
让叶轻轻戳了戳玖琅的额头。
“来,打起精神吧,玖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状态下扔下你和黎深全家一起溜到了别处的邵可大人,我也已经把他叫回来了。”
“让叶!怎么做这种多余的——”
“我不听你说,你快点去想办法收拾眼前事态吧。黎深胡乱盖上的红家宗主印鉴.是我很久以前就偷换下来的伪造品。黎深下达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命令,都可以全部当作废纸处理掉。真正麻烦的问题,我会先抽出来进行处理,不过光我一个的话也是很有限的,剩下的就交给你啦,玖琅。”
放松了紧张状态的玖琅,终于恢复了让叶熟悉的十几岁少年的表情,点了点头。
让叶一边前往黎深所在的离屋,一边把手掂在下巴上。
(说起来,上次跟黎深见面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让叶长年以来都作为“黎深商量窗口”,整天到晚都连续不断地听着诉苦者的哭诉。不过在邵可归家之后,让叶就干脆摆出“要商量请邵可大人”的招牌把责任全部转嫁过去……不对,是转送过去了。所以让叶现在还没有跟邵可以及他的夫人和女儿见过面。这么说来,也就是有两年没有跟黎深见过面了。在这期间,让叶收到了黎深的“头发长了,你到底在哪里干些什么”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于是就把“为了协助玖琅的工作在红州各地转圈,因为你什么都不做”这种带有挖苦意味的话写在回信上了。
(现在想起来,黎深写信还真是非常少见的事呢。)
他肯定是闲得不得了。
在走进房间的瞬间。让叶顿时感到一阵寒意。那劈里啪啦的溅着火花的怒气也传递了过来。很糟糕,黎深已经气怒到难以平息的地步,肯定是不可能轻易扑灭的。
隔了两年不见的黎深就像烈火一样愤怒。他看见让叶,马上哼了哼鼻子。
“……终于来了吗,让叶。快马上把真正的宗主印拿出来。”
就连让叶也不禁屏住了气息。看来的确是相当火大了。
“快拿出来。我看该不会是连你也想要把我推上红家宗主之位吧。就趁这个机会,我要把红家整个连根拔起。要是碍事的话我就连你也杀掉,不,你应该反过来帮我的忙!”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让叶拨了拨前发,跟黎深正面相对。没必要跟他耍小手段。
“我不会给你的。因为你不是红家宗主嘛。我不能把印鉴交给不是宗主的人。如果想要的话,就是那个——所谓的‘跨过我的尸体走过去’吧。”
“你干嘛说得这么自暴自弃?”
“那应该是你才对吧!黎深,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如果把宗主推给玖琅的话,我就会正式离开你的身边成为玖琅的辅佐。我不能让玖琅孤零零一个人留下。如果没有任何人帮忙的话,那就由我来帮忙。所以你和邵可大人也可以随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啦。”
“为什么你在生气啊?”
让叶不禁哑然。还问为什么?这一个月来,红家一族因为黎深的众多报复行动几乎陷入崩溃状态,其余波甚至影响到毫无关系的庶民和整个红州,让叶和玖琅整天都在为收拾事态而奔波劳碌。
“……我说黎深,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完~全~不认为你适合担任红家宗主。虽然不能在身边看到你众多的可笑奇怪行径有点可惜,我也完全不打算用‘求求你当红家宗主吧’之类的口吻来拜托你。就算你成了红家宗主.我也不觉得玖琅会减轻负担,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变化。但是,玖琅至今为止都代替了为所欲为的两个兄长而独自一人在努力,难道你就不能实现他的一个愿望吗?黎深,如果你在这时候把全部都推给玖琅而辞掉红家宗主之位……我一辈子都会瞧不起你的。”
真是说了一句蠢话——让叶在内心叹息道。
就算让叶再怎么说,黎深也是不可能在乎的。在世上对黎深具有影响力的就只有邵可一个,不管让叶是不是瞧不起黎深,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啊。
黎深一脸不悦地皱着眉头,经过一段沉默后,就“啪啦”地打开了扇子。那是他对什么事感到在意时的动作。到底是对什么在意呢?无论如何,能说的就先说出来吧。
“我只是为了说这个而来的,毕竟我也不认为我能阻止你。还有,再过一会儿,你最喜欢的邵可大人就会回来,你至少在那之前老实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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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过了半个月的一个晚上——让叶久违地坐在桃李树下弹起了琵琶。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完美地握在手掌上。仅仅是这样,就会令让叶的心平静下来。小瀑布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适。虽然本来也很喜欢弹琵琶,不过让叶最喜欢的则是在这个地方弹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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