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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响起明朗的笑声,让小孩子在床上睡好的静兰回头看去。
(夫人,药呢?)
(哦,我拿来了,话说回来,秀丽真的很中意静兰呢)
女人用雪白的纤细的手指扯了扯静兰还是毫无表情的面皮。
(……您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整天板着棺材脸吗?难得的可爱面孔都浪费了)
(要笑还是不笑是我的自由,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改变)
(是吗?我倒是觉得至少可以让秀丽不会擅自从床上跑下来)
静兰吃了一惊地回头看去,小小的秀丽又从被子里同爬了出来。
(静兰,笑笑)
(你看,还不快点笑给她看,我不是命令你一天至少要露出一次笑脸吗?)
面对特意坐在床上等着和秀丽一起看好戏的女主人,静兰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哎呀呀,已经是笑脸的时间了吗?)
拿着冰袋进来的邵可,也很开心地转到了看戏的阵营。
(……你、你们盯的这么紧我怎么笑得出来?)
(你说什么呢?要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笑嘻嘻感觉上才更像是傻瓜吧?)
(……!)
面对始终不肯笑的静兰,秀丽终于皱起了面孔。
(哎呀呀,好像破坏了小公主的心情呢)
(这个样子的话可就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了的,静兰,你要负起责任哦,给你,让她喝下这个药,然后冷却一下额头后让她睡下,否则的话夜里又会发烧的)
把汤药和冰袋推给了静兰,这两位秀丽的亲生父母快步走了出去。
静兰看着那个因为闹别扭而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背影,他试图让秀丽脸朝上,但是秀丽却死死抓着被子不肯松手,静兰只好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掉转过来。
对于他出乎意料的战术,小女孩瞪圆了眼睛,接下来看着静兰的脸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静兰才注意到自己正在笑着,他下意识叹了口气,以前自己一向把大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和这里的主人们比起来却完全不是对手。
但即使如此,也绝对不是什么不快的感觉。
(……好了,请你老实睡觉吧,药也要好好喝下)
秀丽比平时更老实地开始喝药,药一进入嘴巴,她的脸孔立刻皱成了包子,即使如此,今天的秀丽还是拼命地喝药,好像是因为静兰对她笑了,所以她认为自己就算年幼,也要好好振作才行。
在静兰给她盖上被子,试图站起来的时候,秀丽抓住了他的衣袖。
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的凝视下,静兰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有什么人需要自己,喜欢自己,对自己撒娇,依赖自己,而且是出于非常纯粹的感情。
——他觉得很高兴。
然后,他想了起来,以前也曾经有人对他投注了同样的感情。
(……皇兄……清苑皇兄……)
在王宫中,唯一一个会毫无保留地倾慕自己的年幼弟弟。
因为发烧而红彤彤的小手伸了过来,轻柔地拍打着静兰的膝盖。
(静兰……不要……哭……)
静兰试图忘记很多的东西。
他试图抛弃所有的一切,即使重要的东西也混杂在了一起。
可是在这个家里的期间,他一点点地找回了重要的东西。
笑容,正是其中之一。
“——听说秀丽生病了?”
冲进来的邵可手里抱着大量的被子。
“老、老爷……今天你不是预定住在府库吗?”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啊,要做些什么才好呢。为什么我把府里所有的被子都抱来了?啊,对了,要让她暖和一些才行。静兰,你也帮我一起给她盖。对了,还要汤药,那个生姜汤——精心制作的饭菜——冰袋——奇怪?既然要让她暖和,为什么还要冰袋?啊啊,因为发烧的热度吗?奇怪?但是为什么要弄暖和……”
“请、请你先冷静下来,老爷,在脸上盖那么多被子会闷死的。”
“啊,对,对,我一定要冷静下来。”
“邵可摇摇晃晃地坐在了旁边椅子上,然后大大地叹了口气。
“……因为好久没有这样过了,所以吓死我了。”
邵可是想起了什么人才会这样,静兰本人也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平时明明连场小病都不生,某天却突然就去世了。
“在现在这个季节掉到河里,当然会感冒了。”
“河?为什么会掉到河里?”
“啊,这个啊……”
“……你们在吵什么?”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