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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这个盐,太咸了……而且,有点碜牙……”
对着就这样还要硬撑着的父亲,苏芳笑了。
“因为变穷了,只好换便宜的盐了。从下次开始我给你做三角饭团吃。”
由于儿子非常清楚自己的喜好,渊西的鼻子更加一阵阵发酸了。前不久还整天东游西荡的儿子,现在竟然每天来探望自己,甚至还为自己做饭吃。没有抛弃这个笨蛋父亲,如果可以免死刑的话,竟然还说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
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够了。但是这样一想就涕泪交流。
给这么一个好儿子添麻烦了。比起被人家陷害,自己的事更会牵连到他。
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渊西这样想到。如果——还能活着出去的话。
看守说“时间到了”,父亲跟平常一样把吃完剩下的竹叶交给站起来的苏芳。看着一个米粒也不剩地吃得干干净净的样子,苏芳笑了。
“回头见啊,爹。”
“苏,苏芳。”
“嗯?”
“……也许,第一个来逮捕我的人是你,我觉得挺好的。嗯,以后你不要管我了,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一边吸着鼻涕,还要努力地作出一副“真正的父亲的样子”的是明白一切的声音。……勉强自己也没有关系,话语里面没有谎言。
“爹,谢谢你为了我勉强自己。”
平常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一闪而逝,苏芳挥了挥手离开了牢房。
出了父亲的牢房之后,考虑了一会之后,苏芳下定了决心。
在暮色中走向一个官署。一说名字,立刻被放行。
“——你有什么事就简短地说。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想为你父亲求一条活路那是不可能的。”
像冬天一样冷冰冰的话语,连苏芳也有点害怕。这种迎面而来的仿佛要置人于死地的威慑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苏芳努力不要害怕。
“喂,你连我最后的王牌也不要听一听吗?”
葵皇毅好像终于被挑起一点兴趣似的抬起了淡色双眸。
“哦?你说吧。是不是找到了红秀丽的弱点什么的?”
绛攸一踏进吏部尚书房就发现养父很难得地趴在桌子上看书简。
看到很少工作的黎深的这副样子,绛攸一下子就明白了。
“……从下面来了报告?”
“是啊。”
黎深唰的打开了新扇子。
“……说是希望我们给帮着查查榛苏芳这个人的履历。报告上还说如果把他到现在为止作为官吏的履历细细地查一下,发现令人感兴趣的事实的可能性比较高。”
“是榛苏芳……吗?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啊?”
在选定闲置官吏的时候,已经大致查了一下榛苏芳关于假币事件的事情,和他自己说的应该没有多大的出入。
话虽如此,实际上检查的“蒙面官吏”的眼光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因为要求有远远超出其他的吏部官吏的能力,所以是升为吏部侍郎可能性最高的官位。以绛攸的情况来说,即使他有在国家考试中获得世上最年轻的状元这个光辉历史也不可能升为“蒙面官吏”的。这是他无法灵活掌控的官位。
“明白了。我会重新认真调查一遍的。……另外关于秀丽的报告是怎么说的?”
“上面写着从第一天的表现来看,闲置官吏中还能用的只有苏芳。”
绛攸的脸色唰的变白了。
作为掌握人事的吏部官,在看人这一点上比谁的眼光都要严厉。
“上面写着红秀丽太过天真——要一直这样的话,简直没法在中央使用。但是,把她调到偏僻的乡下当个地方官,还是能稍微发挥点作用的。”
淡淡地在读报告书的黎深摆的是一副吏部尚书的脸。但是——
“施暗算的这个家伙,真得好好地教训一下。还跟以前一样狂妄。”
看了一眼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的上司,绛攸一下子泄了气。本来以为他终于有点吏部长官的样子了,结果……。话虽如此,即使跟这个人说不要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也是没有意义的事。而且……
“……他不是那种被打一顿就会屈服的软弱的人。而且他的判断也是正确的。”
“正因为他太正直了,所以心里才不爽。”
绛攸正确地体会到了恨恨地摇着扇子的黎深的言外之意。
“……那么黎深大人您也认为一直这样的话,秀丽无法接着干下去吗?”
“决定这个的不是我,而是秀丽。”
“您是说,即使秀丽无法作为官吏接着干下去也没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关系了,只要她好好地给我活着这样就够了,我不指望别的。想当官吏这个心愿是秀丽的不是我的,能不能紧紧地守护这个愿望取决于秀丽。受点挫折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这样秀丽也能抓紧的话,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道路,秀丽就是秀丽,这点是不会变的。不过确实,秀丽成为我的副手,对我说‘叔叔,这件案子您看怎么办?’一直是我做梦都在想的,哈哈。”
看着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