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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正在用烫斗小心翼翼地把每一件农服烫平。等温度降低到跟人的体温差不多的时候,就细心地逐件叠好。然后,把所有的官服都收进装衣服的藤箱里,然后把“蕾”之发答轻
轻放在上面。因为发答的重量,铺在官服上的薄纸稍微下沉了一点,秀丽只是注视着那里。现在登殿也被禁止了,就连穿上这身官服的资格也没有。
她垂下了睫毛,闭上眼睛。
在那一瞬间,眼瞳稍微晃动了一下。
—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半点后悔,这一点是可以挺起胸膛来说的。
……但是
(不行。)
秀丽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即将涌上心头的感情压了下去。好,再来一次,从头开始。
抬起脸来。
“—好了,在处分结束之前,得去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才行。
秀丽盖上了藤箱的盖子,一边卷起袖子一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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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因为睡眠时间短而没有完全消除疲劳的胡蝶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像往常一样整理好头发,化上薄妆。正当她随便找了一件薄衣披上,走下楼梯的时候,刚好碰上大老爷
兴高采烈地抱着什么东西走过来。
“哎呀,早上好哦,胡蝶。昨天你也是为了陪那个奇怪的客人弄得很晚么?”
“不,昨天我到众首领的集合会议去了。可能是稍微有点用眼过度,害得我一整夜都没睡好……”
“用眼?在会议上吗?”
“是啊。对了,大老爷,你不是说过要把画卖出去吗?看你这么高兴,多半是没有卖掉,反而是买了什么回来吧?”
胡蝶虽然掩饰般地转移了话题,但大老爷似乎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对大老爷来说,胡蝶并不是第一个在他之下统领全城妓女的女首领。
“不是的,那幅画我的确是卖掉了,不过又忍不住买下别的画啦。
大老爷最喜欢收集美术品和古董之类的东西,但他的优点是不喜欢摆在自己家里独自欣赏,而是大方地装饰在桓娥楼让更多的人共同欣赏。虽然有时候为了一个小坛子随手就扔出庶民可以玩乐一辈子的钱财,但是在胡蝶所知的范围内,他买的每一样东西都的确是有着跟价钱相当的价值,每当要买下什么东西,他都会经过彻底的考虑,而不会盲目地乱买。垣娥楼之所以长年被称为贵阳第一妓楼,其中有相当大的原因是来自于大老爷装饰在姐娥楼各处的美丽工艺品和绘画。
“虽然还是个无名的新人,不过能让我一看之下就有这种震撼感的画实在是很久没有过了。虽然笔势上还带有一点迷惘,不过他绝对会成为大人物的~·…!
看到大老爷双眼闪闪发亮,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胡蝶不禁稍带苦笑地说道:
“既然大老爷那么说,就一定没错啦。那么,作者的雅号是叫什么呢?”
“这个啊,很可惜是没有落款的。我就看中这个弱点来砍了个好价买回来。没有落款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我会跟平常一样,自己欣赏几天之后,再摆到店子里,你就期待着吧!
大老爷,小心翼翼地抱着卷轴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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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和这个吧。”
咚、咚—柴凛就好像要表演魔术似的把两样东西摆在刘辉的面前。
在执务室里,除了柴凛和刘辉之外,还有悠舜、绛炊和揪瑛守侯在旁。
其中一件东西是卷轴,另一件是金灿灿的钱币一枚。
刘辉、绛炊和揪瑛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悠舜则若无其事地向柴凛问道:
“……凛,可以依靠全商联来尽量抑制情报传播吗?”
“我尽量吧。幸好公孙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那么就拜托你了—凛,接下来很抱歉,请你回避一下吧。”
柴凛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那么,陛下也是,请不要在宰相会议上突然提出议案哦。”
察觉到这句话的含义后,绛故眉头上挑,说道:
“,.·…这就是说,您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黄尚书吗?”
“嗯,暂时先不要说,请大家做好保密工作。因为我还有另外的打算……还有,御史台似乎已经采取行动了,我们就先观察一下情况吧。”
听到负责监查的部署—御史台这个名字,刘辉等人都不禁绷紧了脸。
“……悠舜大人,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嘛……我想陛下也已经即位四年了,差不多也该找个有名的画师来画一幅肖像画了吧?翰林院图画局也已经发出这个请求了。”
听他这么一说,一群年轻人也不由得当场呆住了…画?悠舜一边用羽毛扇子盖着嘴唇,一边在眼角露出笑意。
“实际上,根据我妻子提供的秘密情报,那位碧幽谷据说
正身在贵阳附近啊。
“咦!?碧幽谷来了贵阳吗?
碧幽谷虽然年轻,但其出众的才艺却在许多方面都有着广泛的认知度,尤其在绘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