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存在。那个人一定就连涟还活着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没有能力,所以就算努力地去读书,去练剑,也完全没有意义。
不管自己多么多么渴望,那个人以前也一次都没有看过自己。
而且,今后也是一样。
她甚至不容许自己拥有一个虚幻的梦境。就连小小的期待也都被粉碎到底。
……可是,最可恨的还是即使如此,也梦想着,希望拥有她的爱的自己。
一直向往着——那个温暖的、体贴的,好象阳光一样的笑容的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对自己露出。迟早有一天……。
母亲大人。他用轻语代替了泪水。涟俯视着璃樱。
“……哼,你也小心一点吧。你只是因为继承了璃樱大人的血统,所以就算和我一样是‘没用的东西',’母亲大人'也还会让你活下来。”
“我知道。”
璃樱的眼睛汇总,声音中,都淡漠的没有任何感情。
涟带着些许的哀伤看向璃樱。这种为他取上同一个名字(纱:曰语中,璃樱和璃樱同音。都读做RIO,原文用汉字和假名书写以示父子两人的区别,外传中,这里的璃樱被翻译成璃奥,其实也应该是璃樱才对^^,后文中用带引号的“璃樱”表示儿子)的执着,反过来说也证明着她根本无视“璃樱”本人的存在。因为就连这个名字也不属于“璃樱”。
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视线都只会投注在唯一的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她的弟弟璃樱。
因为同样是“没用的东西”,所以“璃樱”和涟有时会一起翻阅书籍。
涟并不讨厌那个时间。可是,已经不可能再拥有那个时间。
也不会再因为“母亲大人”的事情,而让心碎成一片片。
“再见。”
身体已经死了。涟只要承认自己“已经死了”就足够了。
然后,华真的身体瘫了下去。
被“璃樱”抓来,狼狈地滚落在角落的朱温,嘀嘀咕咕地嘟囔着什么。
我居然被那种死小鬼殴打,被他们当成傻瓜?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那个女人来了后才变得一塌糊涂。那个女人是瘟神。可恶!可恶!不可原谅!我要宰了她我要宰了她我要宰了她——他目光一闪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到了其他方向。
——杀了她。
朱温就好象弹簧一样地跳起来,拔剑冲向了秀丽。
“燕青!”
静兰叫了出来。
——在秀丽的眼前,尸体好象球一样地滚动。甚至连龙莲都没有来得及伸手到铁笛上。
燕青用失去了感情的感光,俯视着被鲜红的人血所打湿的剑刃。剑尖上雨滴般落下的红色液体在岩石地上形成了小小的水洼。
他叹了口气。然后尽可能试图维持平时的语气。
“……啊……对不起,小姐。我……真的很不擅长用剑。不管是练习还是什么,都和其他方面不一样,完全掌握不好分寸……所以只能杀了他。”
自从全家都被“杀刃贼”切成碎块残杀致死后,燕青就讨厌所有带刃的武器,所以他才选择了体术和棍棒。
可是,他决定在人生之中只有一次例外。只有在杀死灭门仇人的时候,他要使用剑。用和切开家人身体一样的武器,杀死那个男人。在那之后,就绝不再拿起宝剑。
然后,他完成了复仇。可是,只是为了杀死那个男人而打磨的宝剑,却完全不具备分寸。他的身体单纯为了让他人停止呼吸而活动着。一旦剑出了鞘,就只剩下了杀戮。
他最擅长的是格斗和棍棒。可是最能让他干脆地杀人的却是,剑。
背对着秀丽,燕青粗鲁地挠了挠头。
毕竟他现在没脸面对秀丽。
秀丽转到了燕青前面,燕青一惊。可是,秀丽所说的却是——。
“谢谢。”
她笔直地,真挚地仰望着燕青,再次开口。
“谢谢你保护了我。燕青。”
秀丽紧紧抓住了燕青的双手。
“全部——全部都由我来承受。他不是燕青杀死的。而是我杀死的。这个人的生命,由我来背负。你只是遵守了约定而已。你只是作为副官保护了上司。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好了。”
燕青缓缓地眨了眨眼。
以前,秀丽也说过同样的话。
(……不过,不管发生什么,都由我来承担……)
在他不得不面对虎林城的百姓而使用棍棒的时候。
虽然秀丽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明白自己言语中的意义,但是,她现在却实践了自己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都认可他,相信他,绝对不会怀疑。只要将一切都认为是为了秀丽而做的,就可以将包括罪恶和感情在内的燕青的整个心灵全盘接收。
(啊……果然还是应该庆幸小姐是我的上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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