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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好意思这么说,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呢。”
拥有华真脸孔的男人,轻轻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会露馅我到现在也很不可思议哦。明明有使用他本人的尸体,而且我觉得自己也做得很不错了。你因为高兴和不敢相信之类的感情追上来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我可没有想到明明还没有靠近就突然露馅,结果你居然因为气疯了而追了上来。不过因为还是按照预定把你钓到了,所以结果还算不错吧。”
每天拉着他的手指,温柔地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以及曾经把他抱起来的手臂,确实都属于影月最爱的那个人。
可是,那个笑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浮现。
不管距离多么远,他也不可能弄错这一点。
让看到的人都会觉得幸福的,洋溢着真正的温柔的,好象阳光一样的笑容。
当看到在荣山山脚露出笑容的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因为汹涌而上的愤怒而一阵眩晕。
——在那里的是,谁。
玷污、贬低、侮辱、利用了那张脸孔,那个身体的家伙是,谁。
没错——不管几次他都会追上来。
那个人怎么可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只有外形,完全没有内在的笑容。关是想到对方认为那种讽刺般的残酷笑容能够让自己受骗,他就已经气到了极点。
原本应该静静长眠的亡骸,却为了引诱出自己而以这种形式遭到利用——就算别人容许,影月也绝不容许。
就算那张面孔对自己露出嘲笑,就算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打下了钉子,就算那个声音再怎么咒骂自己,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动摇。
“……王八蛋!”
“……呐,你真是‘杜影月'吗?怎么好象和调查书上的性格差很多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我,被人弄到这个程度也不可能不生气吧?寿命快要走到尽头,失恋,最后还被人用钉子钉住双手关在这里,面对某个用乱七八糟的面孔自称教祖的家伙。身体疼,心里也冒火——我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请你不要把失恋都归罪到我身上。这不是迁怒吗?”
“少罗嗦。再说了,你为什么要叫‘千夜'?”
“恩?因为我被吩咐说最大的目标还是那个女人啊。根据我们的调查,这是最有可能让她中招,不管是真是假都会赶过来的素材啊。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而且听说那个人的尸体也消失了。老实说,我原本以为这个肯定会立刻就露馅被她发现是冒牌货呢。没想到她倒是很出乎意料地忧郁了起来。”
“毕竟那个人曾经作过足够愚蠢的事情,所以就算作出这种事情来也并非难以相信。”
“啊哈哈,好辛辣。不过对你应该没有害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影月的眼中闪过某种好象闪电一样的感情,马上有消失了。那不是该对这个男人说的事情。
“……阳月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秀丽也一定要呢……”
虽然他不知道阳月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对于使用同样术的他们想要获得“阳月”的事情,影月多少可以理解。那个“理由”应该就位于共通的部分吧?
可是,秀丽真的是很普通很普通地被抚养长大的少女。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有可能被这种可疑集团看中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结果,拥有华真面孔的“千夜”好象没什么兴趣似地耸耸肩膀。
“谁知道。我不是能够了解理由的立场。怎样都无所谓啦。反正这次那个女人的真身似乎确实要到了,我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影月皱起了眉头。……这次?
“……你说真身是什么意思?秀丽不可能用别人来充当诱饵的。”
“啊,不是不是。只是那帮笨蛋信徒前些曰子一时手快弄回了一个女孩。据说因为她在石荣村转来转去,那些家伙就一心把她当成了女州牧。结果抓回来才发现不是。”
“千夜”依靠在旁边的岩壁上。
“……不过,外面的世界还真是好呢。我都吃了一惊。”
“……啊?”
“在我们一族中,除了一个例外外,男性全都会受到冷遇。毕竟男人无法生孩子嘛。所以就派不上用场。除了特别的例外以外,代代动宗主都是女性。我原本以为这才是常识,结果出来后吓了一跳。虽然我也都是听说的,不过在这边原来真的是只有男人才拥有各种特权,能够支配女人啊。好羡慕。”
影月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家族。
“如果是能够‘狩猎'的男人还好,因为有用处所以他们也会受到珍惜。可是,像我这样没用的家伙,根本就连垃圾都不如。如果不在这种时候加油的话,弄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被抛弃或者杀掉。而且来到这边后我就觉得不公平。没错。为什么只是因为生为男子,就要受到那样的差别待遇呢?那明明又不是我的错。”
与其说他是在对影月诉说,倒不如说是在倾吐积聚了许久的郁闷愤恨。听到他那越来越孩子气的口吻,影月开始觉得以某种法术在支配堂主身体的人说不定真的只是个孩子。
(……术?这么说起来,是有一族能够使用术?)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春姬和英姬的面孔。他记得,那两个人就确实——“千夜”的声音中回荡着真正的华真绝对不会浮现的黑暗的愉快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