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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这句话,在寂静的室内空虚的回响着。
悠舜咳嗽了一声。
“……我记得有听说过在战场上把残废了的手臂切掉的事情。”
“对,那是因为大家知道那样下去的话,身体会从手臂开始腐烂下去,最后导致死亡。”
听到从手臂腐烂下去这种词,克洵已经想要破门而出。这些听起来毛骨悚然的话题,不是他那种小到可以和跳蚤媲美的心脏可以忍耐得了的。
“有的人就算被切掉整个手臂,也还会活下来啊。”
“对……但是也有人会因此而送掉性命。虽然士兵们之间都认为是命运,而且确实应该和个人的体力以及生命力有关系,但是我认为最关键的问题多半还是切断的方法,以及那之后的对应。”
“——那么请恕我单刀直入地询问,既然已经熟悉到了这个程度,为什么刚才还要说无法治疗呢?”
以陶大夫为首的医官们都很不甘心的垂下了脑袋。
陶大夫将满是皱纹的手掌握到了发白。
“……因为太难了……”
好像硬挤出来一样,陶大夫无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这个是太过高难的技术。切开人体的手术,在过去也曾经有过几个例子。可是几乎全都以失败告终。如果是切掉手臂也就罢了,要切开称得上生命之源的腹部,就伴随着相当的危险。如果用刚才的例子来说的话,就是不是相当程度的厨师,就不可能让肚子被划开的鱼再次活过来。”
陶大夫记得自己在很久之前曾经看到过华真的切开人体。
非常精彩的技术。他当时所想的,就是在人生的终点之前,自己的医术是否能到达这个程度。
“据说切开人体的始祖就是华娜大夫,所以华家也代代相传了若干和切开人体有关的秘术。能够成功完成切开人体的医生几乎都是华姓。可是那些大部分都是父亲对儿子,用口口相传的方式继承下来的……”
而继承了这些的华真已经不在了。
“……如果我能再年轻一些的话——”
陶大夫扭曲着脸孔瞪着自己满是皱纹的手掌。
在医官之中,看过那个技术的只有自己。就算只是模仿也好——可是,年老的自己已经有了眼花的倾向,手也不再那么稳定。
“如果再年轻一些的话——”
不甘心。不甘心。那个年轻人的志向,心意,技术——自己居然什么都没能维系下来。
一次都没有看过这个医术的医官,当然更不可能进行人体的切开。这不是药物的调和,这是让众多的优秀医生,也遭遇了失败的超高等医术。这就相当于让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一面看着书一面战战兢兢得为鱼开膛剖肚。就算书卷中详细的记述了切开法也一样——力道的掌握、切除的方法、切开的速度,都有可能让生命简单的丧失。
人类的身体看起来很坚强,同时又非常脆弱。
如果至少,能有一个可以进行切开知道的医生的话——“……没有什么人吗?”
秀丽的话让陶大夫抬起了脸孔。
“就没有什么其他人成功过吗?就算是传言还是别的什么也好。”
听到秀丽不肯放弃的声音,不久之后,一个年轻的医官有些踌躇的开了口。
“……那个,我也许知道一个人。”
虽然因为一下子扎到身上的众多视线有些慌张,医官还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据说那位医生一直在全国巡回,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那个,是我在回家乡的时候听到的事情,并不是我亲眼看到的……在很久之前,我故乡的村长肚子里面好像有了什么东西,非常疼痛,所以那位正好都留在村中的医生就为他进行了治疗。据说村长在那时候被切开了肚子,从里面取出了石头后就治好了。我看他的肚子上倒是真的有很浅的类似于缝合的痕迹。可是从职业性质来说,我总觉得这么厉害的名医不可能到处乱跑——”
“……呐,可不要最后发现那个人就是华真吧。”
听到同僚的插嘴,年轻医官慌忙摇头。
“不是的。你听到名字的话也绝对会吃惊的。我也实在进入宫城后才听说了那个名字,结果大吃一惊。那可是被称为当代第一医仙的人哦。”
以陶大夫为首的医官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真的有这个人吗!?”
“我还一直以为是传说。”
“话说回来,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面对不由自主议论纷纷的年轻医官们,秀丽啪地拍了一下双手。
“好,到此为止。陶大夫,那个人是?”
“……他和华真不一样,除了姓名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谜团。可是只要成为医生的话,绝对会在什么地方听到这个名字。虽然他是在什么地方修习到了这样的医术,至今都还没有人知道……”
“那是名医了?”
“不错,因为就连华真都表示希望能迟早有一天能和他见面。华真之所以踏上旅程,也是因为受到了那个人的很大影响。从来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流量的医仙……”
“那、那、那个人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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