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起来的话,故意在自己的盘子中倒下酒,试图试验是不是只靠酒味就能让我出现的你,也是杀死影月的帮凶哦。”
阳月轻轻抓住并且甩开了冲自己挥来的纤纤素手。虽然香铃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到了地板上,但是阳月的冰冷眼光却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可以支撑到什么时候。虽然不知道算长还是算短,不过让剩下的时间过的更有意义一点怎么样?影月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做的。他以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亡的身体,算是做得很好了。尽可能做自己想做的时候,竭尽全力去抓可以抓得到的东西,我至少承认他那份毅力。只要碰到酒我就会出现。条件就仅此而已。那小子是会死还是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把想说的都说了之后,阳月看也不看香铃一眼就调转了身体。
从跪在地上的香铃的眼睛中,流淌下了几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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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影月先一步进城的燕青,大致扫了一眼堆积在桌子上的工作后——目光停留在了一封书信上面。
“是茗才寄来的啊。那个什么‘邪仙教'牵扯了他这么长时间吗?……哦,不过总算是要回来了吗?”
原本应该很快就回来的茗才,在秋天的末尾寄来了书信。一方面是希望静兰的虎林郡视察可以延期,一方面是表示自己要暂时停留在那边。
理由是在虎林郡那边出现了某个名叫“邪仙教”的可疑集团。
“……因为现阶段对方没有进行奇妙的说法,所以暂时回来吗?……居然让茗才用上了‘现阶段'啊。看来那小子这次相当慎重呢……”
如果概括起来的话,茗才的书信应该是下面这样的内容。
(如果不把这种信仰集团放在眼里而采取无视的话,他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好像老鼠一样繁殖到无法对付的程度。可是在他们转明为暗也很头疼。所以我希望派人来进行严密监视,逐一向虎铃郡的丙太守进行报告。)
“……所以你才要静兰延期吗?算了,如果是丙大叔的话倒是不用担心什么。……嗯?”
书信的最后还附加了大约是茗才在逗留期间查出的内容的简单调查书。燕青缓缓地看了一轮。然后因为最后那行字皱起了眉头。
“‘邪仙教'教主——’千夜'?”
那就是在前往金华的期间,和秀丽同行的茶朔洵曾经使用的化名。不过燕青要在很久之后,才注意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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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影月的时间比国试前所预计的还要少吗?”
一面在高楼上和宵太师交杯换盏,叶医师一面看向了茶州的方向。然后眯缝起了眼睛。
“那个样子的话,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就算是有你这个传说中的名医吗?黄叶。”
“少说傻话了!只是因为拖拖拉拉地活了这么久,而擅自积累了很多时间吧?只不过你选择了政事,而我选择了医术而已。但是,就是因为偶尔会有这种完全超越这些的家伙出现,所以生活才格外有趣啊。比如说茶鸳洵,再比如说黑洲的一堂主。”
对于叶医师的话,霄太师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险恶了起来。
“你居然也玩起了偷听偷看这一套,未免太缺乏礼貌了吧。缥家的小子。”
宵太师翻手丢出的杯子,悬浮着停在半空。
然后空中出现了一只拿着杯子的青白色手掌,接着是手臂——最后在距离两位老人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有着好像在银白色中撒下了一缕金色的月光色头发的青年。
“非常抱歉。因为实在是很难得的光景,所以我一时失礼了。”
这个大约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即使面对着两位老人冷彻的目光,也完全没有张皇失措。而是在嘴角露出了一个傲岸的笑容。
“你跑到贵阳来干什么!快点给我回山里去吧!去去去!害我还要撒盐!”
虽然叶医师把原本用来给下酒菜调味的盐都洒了出去,不过夜色一样的青年却很轻松的就避开了。
“我会回去的。只要得到了我正在寻找的东西。”
好象唱歌一样的声音,让霄太师和叶医师的眼神更加增添了几分冰冷。
“……如果你打算四肢齐全的回去,就先做好空手而回的准备吧。小鬼!”
“普通的人类如果太过奢求,只会导致自己的毁灭。”
两个人的语言好像冰块一样寒冷。
可是夜色的青年嘻嘻笑着化解开了冰一样的箭矢。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可不是普通人类哦。我会做我想做的事情。对了对了,在茶州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哦。杜状元也许会见到非常幸福的梦境吧。虽然那也许只是短短一瞬间的,脆弱的梦境。”
随着缥色的衣襟的摇摆,夜色一般的青年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两位老人的险恶表情沐浴在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