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作为理由。
……即使如此,自己也还是可以“选择”。因为还有不止一个人对自己伸出了手。
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变成孤单一人的弟弟的身影。
——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弟弟今后,乃至于一辈子都必须位于那个只容许完美的场所。孤单单一个人面对早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而且也没有选择可能的道路。
当年的自己还有年幼的小弟弟,但是,现在的弟弟身边却没有任何人。
不再是皇子的自己,已经无法再对他伸出手去。
他看着那个叹息着拔起戳在桌子上的大剑的男人。
他还记得在遥远的过去,这个男人对自己露出的面孔。在跪下的他低垂着的面孔下面,隐藏着和他口中的敬意相反的,对蓝家的忠心耿耿。
是因为小孩子还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吧——他记得自己当时发出了冷笑。
和他之上的哥哥们一样。就算彼此相信,也无法付出最终的信赖。在有用的时候就要利用。蓝本家的男人下跪称臣,王家的男人接受他的效忠将他收为属下,始终都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而已。
直到现在他也不怀疑这一点。
现在的蓝楸瑛和李绛攸无论如何都还是无法成为“清苑太子”,但是——
静兰缓缓地露出了微笑。
……刘辉的心灵依靠,还是留下了唯一的一个。
静兰从心底向上天感谢那两个人奇迹一般的相遇。
然后,他想了起来。最开始选择武官的时候,自己是想到了什么。
自己的幸福,位于什么地方。
于是,他看到了“道路”。
“这么说起来,我一直都想要问你。”
一面拼命努力着不要和正在进行第三十七次斗酒的大将军的视线撞到一起,楸瑛一面在拔出了大剑后继续去挑战长枪。虽然静兰很难得地喝醉了,不过楸瑛多半也醉得不轻。否则的话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吧?
“如果,在王上和秀丽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微微睁开了闭着的眼帘,静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毫不迟疑地说出了答案——然后这次终于深深地坠入了梦乡。
楸瑛很辛苦地把长枪拔出来之后,在自己的杯子中倒了杯酒。
“原来如此啊。”
他一面苦笑一面试图倒酒,不过在视线转向窗口后就停下了动作。
因为穿着不合时宜的文官服饰的友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所以他开始准备新的杯子。
“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了这里……啊,原来如此,如果不努力去思索道路的话,反而不会迷路吗?”
因为没有去依赖原本就很不可靠的方向感,所以才能如此到达目的地吧?
是什么东西让绛攸的注意力全都被夺走,很容易就可以推测得出来。
楸瑛想起了来自兄长们的书信,以及突然在贵阳出没的小弟。
……在水面下,确实有什么状况在蠢蠢欲动。
总而言之,对于第二只迷路的顽固小羊来说,也只有酒才是特效药了吧?楸瑛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