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银沙漏急 没有影子的梦甘甜而无奈

到玖琅要说的是什么,所以绛攸什么也没有说。

  “不管作为个人拥有多么高的能力,也没有意义。不管过去是什么样,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介武官。茈静兰的名字可以让全商连行动吗?可以做到让当权者提供便利吗?如果需要为了修理在半刻之间筹集到百万两金钱,现在的他又做得到吗?不仅如此,他甚至无法左右一个官吏。光是有爱,光是能在身边支撑,不会派得上任何用场。实际上在茶州他也没有起到太大作用。如果他原本是文官也就罢了,武官的话再怎么晋升也没有意义。……算了,也许该说不愧是他吧,他自己也很清楚的样子。就算结婚也只会成为秀丽的绊脚石。而选择了这个的就是他自己。因为明明有过成为文官的机会,他却因为过去的关系而进入了右羽林军。”

  玖琅毫不留情。——而且……非常正确。

  “算了,这些话也不过都是以是否和秀丽结婚为前提的。你只要在脑子的某个角落记住就好了。”

  玖琅缓缓地站起身来。

  “只不过,时间不会等人。状况随时都在发生变化。实际上已经络绎不断地有人向秀丽提亲,这其中也包括了蓝龙莲的名字。”

  绛攸的表情刷地产生了变化。

  “蓝——龙莲!?”

  “不错。蓝家最初就算打算迎娶秀丽,多半也是以蓝楸瑛作为候补的。但是秀丽和蓝龙莲在国试上相遇,与杜影月一起在她心目中占据了特别的位置。——这样蓝家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蓝龙莲”不是生来的姓名,而是被选择的人才能继承的名字。这个取自蓝家纹章“双莲龙泉”的名字,在蓝家的漫长历史中,也只是偶尔会冒出来一次。而继承了这个名字的人,基本上都成为了蓝家的宗主。

  知道这个名字意义的人,在整个朝廷中也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玖琅彻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算了,他们看起来也只是试探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像这样磨蹭下去的话,就有可能被其他家族抢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玖琅对绛攸轻声说道。

  “我衷心希望,你也能认为自己是最适合秀丽的对象。”

  然后,玖琅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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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兰,你是不是也该去休息一下了?毕竟你也喝了那么多。”

  楸瑛好象关心一样地咚咚地拍着他的脊背。就算他狠狠地瞪了过去,蓝楸瑛也只是和平时大不相同,笑得非常奇怪。

  “我没想到还能有和你如此喝酒的一天啊。两位大将军也都非常满足哦。因为又增加了能够跟得上他们的部下。你不用介意在斗酒时输给他们的事情。不可能赢得了他们的。……而且我也输了嘛……”静兰以前一直觉得在这种什么也没有的场所喝酒是很麻烦的事情。

  “我都说没事了。下次我会小心让他们不要在你脸上乱画的。没办法,这也算是他们喝酒时的老毛病了。……不过,哎呀呀,没想到胡子和圆圈都这么适合你呢。能够让大家笑成那样也是很厉害的事情哦。所以你不要再这么生气地挥舞宝剑了哦……”

  必须让心灵披上铠甲,如果不无懈可击就活不下去的遥远过去。明明知道已经不需要那个样子……却还是主动选择了那样。他原本认为那样的才是自己。可是——

  “好不容易能和你一起喝酒,大家都很高兴哦。因为你平时总是逃得那么快,所以格外觉得难得。对了对了,有很多后辈都表示想要向你请教哦。好不容易等到你正式入军,你却一下子跑到茶州去,大家都失望得要命。如果不介意的话,在你走之前和他们好好练练吧。”

  在正在进行着第三十六次斗酒的两位大将军发出“也要和我比试”的怒吼的同时,长枪和大剑都朝着他们飞了过来。静兰闪开了这些会致命的凶器后,它们全都戳进了桌子直到没柄。

  原本认为烦人的吵架却不可思议的温和,那番话传进耳朵的时候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大家都很期待着你的回来。”

  能够听到体贴的真心话的场所,明明随时为他开放着,他却一直选择了无视。

  ……在前往茶州之前,静兰只要有邵可和秀丽就满足了。他主动选择把自己封闭在那个能够保护两人的箱子中。可是不久之后,秀丽主动走出了箱子。追在她后面的静兰,原本以为会移动到其他的同样的箱子中,结果却发现并非如此。

  “……嗯?啊,不过也是。毕竟秀丽不是那种让你不能不为她做些什么的,什么也不会的女性嘛!”

  自己好像无意识地嘀咕了什么,于是得到了楸瑛这样的回答。虽然干脆的回答让他有些恼火,但是怒火很快就随着酒水一起消失了。

  ……不要妨碍秀丽,在茶州的时候,燕青曾经如此反复强调。

  无论是燕青、影月还是悠舜,他们都很清楚要走的道路和自己所在的位置。……只有自己一个人,始终没有对为什么前往茶州得出答案。燕青只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从箱子中走出的秀丽,和至今为止那个甘于接受保护的她不一样,主动选择了不能不靠自己的力量披荆斩棘的道路。面对已经确定了该做的事情的她,只是茫然地伸出手过去的话,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因为想要和至今为止一样待在她身边就决定前往茶州的自己,对于家人和武官的分界线,红秀丽和红州牧的分界线,始终都还是掌握得十分暧昧。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半吊子,所以迷失了维持距离的分寸。——而箱子已经毁坏。

  (……道路。)

  不能不进行考虑。这次无法再找任何的借口,无法再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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