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改名阳玉也完全没有问题。为了歌颂那张美丽的面孔,我绝对可以奉上上千的诗篇。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每天都过上玫瑰色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好死不死我要被分给这个醉鬼啊!!”
管尚书一面直接把酒瓶凑到嘴边,一面用空着的手处理工作。
“大家彼此彼此吧。我也觉得让你这个花里胡哨的家伙来给我当副官真是开玩笑。红黎深那个混蛋家伙,居然给我搞这种乌龙……啊,岔开正题了。对了,把你耳朵和手腕上的那些亮晶晶的石头卖掉几个,借钱给我买酒喝吧!”
“你这才真是开玩笑吧!居然向部下伸手要钱,你就不觉得脸红吗?”
“我也只有向你伸手啊。你是我的副官吧?帮助我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借钱才不是工作!!再说了,根本就没有还回来的指望吧?按照这种情形按照庶民的说法就是勒索!!你这个勒索尚书……如果你敢挪用公费去喝酒的话,我立刻向上面检举让你被革职!你就用临终之酒洗好了脖子等着吧!”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嘛。那绝对是我的理想哦。”
作为六部关系第一恶劣的尚书和侍郎而名声在外的两个人,面对面地散发出了噼啪作响的火花。因此两个人一时都没有注意到欧阳侍郎打开的窗子那边冒出了一只手。
最初注意到这一点的人是管尚书。
“……嗯?喂,阳玉。”
“叫我玉!”
“你看得见那只手吗?”
“啊?你以为这里有多高啊?那种东西——”
回过头去的欧阳侍郎全身僵硬。
细细的手腕就好像在寻找一个能抓住的地方一样在窗户内侧摸索来摸索去,然后一个黑色的脑袋忽悠冒了出来,最后出现的则是一条腿。
“唔……唔唔唔。”
单手单腿在窗户内侧彻底固定住了以后,这次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原本似乎是打算一鼓作气把上半身翻过来——结果这股气却似乎用过了头,反而让她整个身子都滚了进来。
“哇!唔……撞、撞到鼻子了。”
听到毫无疑问属于女性的声音——以及目睹到明显和男子不同的官服后,管尚书的眼睛眯缝了起来。
咕咚,他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面残余的酒,然后把酒瓶扔到了后面。
伴随着粗暴的声音,瓶子滚落在了地板上。
“……嗨,小姐,你来干什么?”
为了不输给那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声音,秀丽一面捂着鼻子一面毅然扬起了头。
因为对于把酒提供给羽林军产生了一定罪恶感,所以楸瑛决定去看一眼那个恶魔之宴的情形。
一个人前往宫城的一角——羽林军驻扎营地的楸瑛,在入口处目睹到了部下们堆积如山的“尸体”。看到这幕地狱般的光景的瞬间,他已经放弃了进入的决心而掉头就走,但是——
一瞬间,楸瑛因为感觉到杀气而反射性地向后跳去。伴随着嗖地破风之声,一柄钢枪已经戳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场所上,而且是劲道十足到连枪柄都一半没入地面的程度。
“……你终于来了啊,楸瑛。这次可不会让你跑掉了。”
听到白大将军的声音,楸瑛一个翻身,眼明手快地拔出剑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执行了三十六计逃为上策的方针。但是,准确到近乎恐怖的箭矢如雨点般从营地射出,接二连三地封锁了他逃跑的路线。而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位于了被两位大将军夹击的位置。
虽然他的直属上司黑大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是楸瑛毕竟是他的副官。所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对于自己在这个恶魔之宴之前临阵脱逃的副官的如火如荼的杀气。
而且,那个正确无比的箭雨还在无穷无尽地从营地射出。
因为这份完全无懈可击的手法而了解到射手是谁的楸瑛,只恨不能一头去撞死。
“嘿嘿嘿,你应该很清楚那个自称二十三岁的家伙的箭术吧?”
——楸瑛在心底发誓,今后绝对不要被奇怪的同情心所左右。
——另一方面,和楸瑛分手后回到红府的绛攸因为递交给自己的书信而吃了一惊。
“……玖琅大人想要见我?”
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而且乍看起来给人有些冰冷的印象,但是玖琅是一开始就承认绛攸属于红一族的为数不多的人物之一。在绛攸每次写信向他通知养父和自己的近况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写来回信。虽然是看起来很平淡的文字,但是每次都不忘加上一句让你费心了。
因此绛攸对于玖琅抱有混杂着尊敬的好意。可是因为养父对于当年被他硬逼着成为红家宗主的事至今都怀恨在心,所以当着厌恶玖琅的黎深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堂而皇之去拜访每年都会来到贵阳的玖琅。因此这次的访问让绛攸非常高兴。
“……不过,他是有什么事情呢?”
一面慌忙吩咐府中的人进行准备,绛攸一面因为完全摸不着头绪而陷入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