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他有没有偷偷地跑到过这边来呢?”
“不会啊,一次也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的楸瑛,也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你是说王上吗?”
“……他居然和平时一样地在老实工作,甚至没有去见见秀丽的意思。”
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的邵可,微微地渗透出了一丝的苦笑。
“原来如此。”
“总觉得是好像积累了很多,好像眼看就会破裂的感觉。”
“是这样吗?可是在你们两位眼中,他不是和平时一样吗?”
绛攸和楸瑛面面相觑,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其实他平时也没有心烦意乱,或是浑身长刺的感觉,而且因为工作量的繁多还会表情丰富地嘟嘟嚷嚷抱怨。为了逃避重臣们以超出“梅干事件”的气魄而展开的亲事攻击,他还会一头钻进书桌下面,然后不小心就在那底下打起了瞌睡,因此而招来绛攸火气十足的说教。
他并没有坚强地掩盖住自己的疲劳,而是堂而皇之地公开宣称“朕累了”,然后用泪水攻势向绛攸表示是不是该喝口茶歇息一下了。当然了,这些大多是以失败告终。这一阵子,他甚至还会被绛攸用白木简毫不客气地敲脑门,越来越让人搞不懂谁才是臣子。他有进行必要的休息,也会为了见邵可而去府库。还通过和楸瑛以及宋太傅练剑来放松神经。
——除了秀丽的事情以外,他确实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
但是,最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反而就是这一点。
“王上有来过府库,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对于我们来说,王上还是平时的那个王上。”
看到两个人即使如此也无法认同的样子,邵可轻轻地垂下了细长的眼睛。
“如果即使如此也还是觉得不对劲的话……我想,也许是因为你们只是没有直接接触到,但是确实已经看到了什么。”
面对诧异地直眨巴眼睛的两个青年,邵可这次真的苦笑了出来。……这是无意识的问题。他们要注意到这一点,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吧?而且就算注意到了,这两个人也不可能跨越这一点。——所以就算告诉了他们也没有意义。
『秀丽,要回来了。』
那个时候和平时一样来到府库的王上,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独自低语。那个小小的小小的独白,就算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也一样无法解决吧。邵可也一样。
有可能解决这一点的,现在已经剩下了一个人。
“……绛攸,蓝将军。”
“啊?”
“什么事情?”
“你们还记得,王上的名字吗?”
一面因为被问到奇怪的问题感到疑惑,绛攸一面很认真地回答。
“是紫——刘辉陛下……对吧?”
邵可露出了带着几分寂寞的微笑。
目送着两个青年离去后,邵可想起了王上的喃喃自语。
让他们放心不下的事情——就是王上为什么没有不顾一切去见秀丽的理由,邵可是知道的。不是不来,而是无法来的那个理由。
“……刘辉他就是如此地——”
“那又怎么样?”
即使突然传来了弟弟的声音,邵可也没有吃惊。
没打招呼就侵入了兄长家宅的黎深,好像很烦躁一样地啪地用力合上了扇子。
“那家伙是王吧?”
“……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看开的。更何况是在了解了一次之后。”
黎深沉默地将手上的包裹放到了桌子上。从里面露出的,是小山一样多的只有在正式按照礼仪递交时才会使用的精致的信函文书。
“——这些全都是来自眼光锐利的贵族高官们的提亲。”
“……来了吗?”
邵可并没有吃惊,只是静静地如此嘀咕了一句。
“听说你今天又把人赶走了啊。”
进入工部尚书室的副官,先是因为冲天的酒气而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因为上司翘着一条腿,吊儿郎当,而且似乎非常随便地在公文上奋笔疾书的样子而露出了不快的表情。那些林立——或者应该说是森立的酒瓶酒坛倒是早已司空见惯,事到如今也不会冒出什么念头。
“哼,那当然。我可没有时间去陪小鬼玩。喂,阳玉。”
“你这是在叫谁的名字呢?我是姓欧阳,名字叫做玉。你要我说几次才能记住!猪头!请你适可而止,不要把别人的名字断成奇怪的样子了!因为欧阳家是历史悠久的名门世家。再说了,我可不想听到你那么亲密地叫我的名字。”
“开什么玩笑!你的名字反而比较奇怪吧!一般人都是叫欧.阳玉吧。如果叫欧阳侍郎的话又是太长太土气。笨蛋。谁要那么叫你。再说了,阳玉这个名字不是要帅得多吗?你干脆改名吧。像奇人那样。”
“就算你们是同期,也请你不要那么亲热地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唔……为什么我必须得成为像你这样的醉鬼尚书的辅佐呢?如果是在黄尚书的手下,我工作起来绝对会更有动力的。如果是那位大人吩咐的话,就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