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热爱人类的理由也是一样。堂主曾经如此笑着表示。
虽然好像小孩一样,但是那个人其实是在什么都知道的前提下选择了热爱这个世界。
在和堂主相遇之后,影月才真正了解“爱”这个词语的意义。
“虽然即使被骗也会微笑,但是当没有钱而无法按照药方抓药,或者是用尽各种方法也无法挽救患者生命的时候,他真的会哭得一塌糊涂。然后他会再次抬起头来,开始考虑新的药物或者是治疗方法——我就是被这样的人抚养长大的。”
在他满面的笑容中,第一次出现了孩子气的部分。
“我不可能不幸福吧?就算贫困,就算吃不上饭,只要堂主笑着拉住我的手,我就很幸福了。如果说对于堂主来说,能够去爱就是幸福的话,那么对于我来说,能够为了堂主而存在就是幸福。但是……我却说了很多任性的话。”
“……你吗?”
“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怎么会这么任性呢。简直到了让人脸红的程度——”
一瞬间在他脸上掠过的,是好像哭泣一样的微笑。
燕青将喝完的茶碗放在了桌子上。
“……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咦?”
“怎么了,毕竟你一直在用回忆过去的口吻述说啊。”
影月瞪大了眼睛,然后——笑了出来。
“……燕青,我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就和他约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露出笑容,而且要尽最大的可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呢,让我们重新开始工作吧。”
“这、这算什么嘛!”
“秀丽他们现在也一定正在努力啊。而且我可是不惜推后成为医生的时间才去参加的国试。好不容易才出现这种不辜负我这个决心的状况,不好好加把劲可不行。”
面对手脚麻利地收拾茶具的影月,燕青突然产生了疑问。
“这么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放弃成为医生而去参加国试呢?”
“我并不是放弃成为医生……只不过,就算我以医生为目标,也只是增加了一个单纯的医生而已吧。我只是注意到了某种可能性,如果我成为官吏,拥有了权力的话,堂主和我哭泣的次数都有可能减少了。其实这次的事情就是通向我这个野心的第一步!”
燕青回想起事情来,多少对于他的“野心”把握到了几分。
“作为第一步来说,这个案件可有点大过头了呢。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毕竟最初的关卡就是攻克工部,光是想到那位尚书和悠舜以及黄尚书是同期,就可想而知是难跨越的关卡了……”
因为就这样巧妙地转移开了话题,所以燕青没有注意到,不光是在讲述堂主的时候,影月在谈起自己的时候也用了过去式。
“管尚书说,因为实在腾不出时间,所以抱歉又要让红州牧白跑一趟了。”
面对第二十三次的闭门羹,秀丽微笑着冲工部官吏点点头。
“明白了,抱歉在你们百忙之中还前来打扰。”
面对安静退下的秀丽,工部官员奇怪地瞪大了眼睛。
“……真难得啊。明明昨天还缠得那么紧呢。算了,大概是知道再缠下去也没有用吧。毕竟我们这里的尚书和侍郎,都是对女性官员反对到最后的人嘛。”
不过话说回来,工部官员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悲哀地垂下了肩膀。
“……就这么一件像样的衣服,也已经是满身酒味了……我自己明明一口都没有喝的说……”
足以和两位羽林军将军一争高下的大酒桶?工部的管尚书,趁着新年的机会喝下了足以拿去洗澡的酒水。尚书室到处都滚落着酒瓶酒坛,下级官吏光是进个房间就会被酒味熏倒。作为工部的一员,一想到那个让人错以为是哪里的破落户赌场的尚书室就不由得感到无奈。而且自从他成为工部尚书以来,凡是调动到工部的官员都首先要和管尚书较量一番酒量。这也成为了下级官吏们的永恒噩梦。
“为什么他那个样子还是能好好完成工作呢……”
这一点绝对是个谜团。
在工部官员转身回去的时候,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正从暗处凝视着他的行动。
“我可没死心。“
秀丽想起了之前的十二次的闭门羹。
就算按着非常正规的礼仪前去拜访,对方也用一句“工作忙”就让自己从早上等到晚上。这样的经验是七次——也就是七天。因为听说对方好酒而花费心思找了昂贵的美酒去的话,就只有酒水被卷走,也只是白白浪费了三个晚上而已。等听说在正月的酒喝完之前,工部尚书都会以尚书室为家的时候,秀丽已经尝到了第十二次失败的滋味。
户部和礼部那边早已经谈好了。可是如果不能攻克最重要的工部就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时间一天天流逝,但是直到现在秀丽连工部尚书和侍郎的面都还没见到。
悠舜的话非常正确。如果是报上秀丽的名字,至少还会在通报之后吃闭门羹,而用悠舜的名字的话,连这一步都没有就直接吃闭门羹了。而悠舜的闭门羹也不是因为名字,而是他身为州尹的官位。证据就是,工部官员在看到悠舜的身影时会很规矩地行礼,而对于秀丽的礼数就明显随便了不少。
“……也就是说我自己遭到了否定吗?”
秀丽从衣袖中取出折叠起来的纸张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