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朝贺,则是通过克洵本人在茶州的行动。他很出色地将运气变成了实力。
“……茶家已经没关系了吧。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自从即位典礼后我就没有再见过现任的王上,不知道他会有多少的变化呢。”
感觉到最后那句话里很难得地似乎带着刺,秀丽不禁瞪圆了眼睛。
“……难道说悠舜你对王上没有抱着什么好感吗?”
悠舜的温和表情中微微地渗透出了一丝苦笑。
“是啊。虽然在即位典礼上的王上,适当地维持了体面,不过就我所见,他是完全不存在干劲和志气之类的东西啊。”
听到他这个柔和却又严肃的口气,秀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冻结。
(……这、这么说起来,那时候他可是超级的昏君啊……)
甚至于到了半年之后,朝廷三师要出动秀丽去调教他的个性的地步。
“请、请等一下。可是……”
“当然了,我也听说过之后关于王上的传言。他对于燕青和你们的任命、派遣都值得佩服。但是,最终我还是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
“……好、好严厉。”
“作为官吏,那时候王上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所以现阶段对他的评分当然要严格一些。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既然他选择了坐上王位,那么就必须背负起相应的义务和责任。那算是意味着永远的孤独之道……”
秀丽因为最后的一句话而猛地抬起头,视线和悠舜温和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如果官吏变得只会对王上妥协的话,那么等待着国家的只有衰落而已。”
秀丽感觉到某种寒意入骨的不舒服。……悠舜的话语很正确。无论是绛攸还是蓝将军,从本质上肯定都是抱着同样的念头接近王上的。
(……既然如此,“刘辉”呢?)
除了秀丽以外,没有任何人会用这个名字呼叫他。谁也不需要“刘辉”。
那么,那天晚上如此寂寞诉说的那个人,究竟可以在什么地方获得放松的时间呢?
他究竟可以向谁撒娇,来分散这份寂寞呢?
『即使如此,朕也很寂寞。』
——秀丽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明白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然后房门打开了。
“——茶州州牧红秀丽大人,以及州尹郑悠舜大人,圣上已经准你们晋见。请到这边来。”
人流聚集到了王上接见群臣的宣政殿上。
“……还真是精英荟萃啊。哇,居然连黑州的权州牧都出席了。”
听到副官仿佛坐立不安般的窃窃私语后,假面尚书轻轻叹息了出来。
“我说你啊,知不知道自己也是这些精英之一啊?柚梨。”
“我只是想要欣赏一下秀丽和那位传说中的郑官吏的身影哦。话说回来,秀丽没事吧?她应该因为长途旅行而相当疲劳了吧……啊,这不是鲁尚书吗?”
“……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哦。现在正是今年的全部州试及第者汇聚一堂的繁忙时期吧?”
奇人的关心,让坐在他隔壁的教导官微微放松了面颊。
“呼……亲眼目睹自己教出的孩子凯旋归来,也是我的乐趣之一啊。你和红尚书受到任命的时候,我也有从远处进行观望哦。”
就算还戴着面具,能干的副官——景侍郎也能察觉到上司的心情。他能感觉得出,奇人在假面的背后,正带着苦笑而露出了几分羞涩。而逐渐增加的看热闹的官吏们,则让他板起了面孔。
从形式上来说,百官都要出席的正式朝贺只有元旦一天。话虽如此,因为基本上一天都很难结束,所以王上都会连日受到群臣们的朝贺。除了元旦当天以外,几乎所有晋见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并不强制所有官员都要出席。所以一般官员都只是在自己在意的官吏晋见的时候来看看情形或者是从人情的角度露个面。但是——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看热闹的家伙……这不是注定要被起哄了吗?”
“……我和你也不都是看热闹的吗?”
“什么,你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吗?既然如此就快点给我出去。”
面对认真地吊起眼睛的景侍郎,奇人反而有些慌张。他们的样子让鲁尚书笑了出来。
“黄尚书你拥有很好的副官啊。”
“没错没错。把他配给你真是太浪费了。没事的,景侍郎。有什么意外只要剥下这个男人的假面就好了。”
站立到他上方的男人从头到脚的火红打扮,让奇人不由一阵哑然。
“……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因为没有换衣服的时间。”
“现在至少知道一旦国库贫乏,应该先从谁身上下手了。”
“是啊,蓝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戴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宝石,如果剥下来的话,至少近三百年都不用发愁了。不用客气,尽管放手去做吧!真是的,那对兄弟都那么喜欢花哨,实在让人看不顺眼。”
我说的不是蓝家,而是你,但是话到了嘴边的奇人,却被守候在王上两侧的李绛攸和蓝楸瑛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因为蓝楸瑛是和平时一样的武官打扮,那么看起来今年蓝家的代理人也和往年不同,而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