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速度会比先前更快,从这里应该今天之内就可以抵达琥琏,这次不必冲下山崖,你不用担心。”
春姬想起那段就算有办法出声,也会在发出尖叫之前先行昏厥过去的回忆……光想就觉得眼前一片头昏眼花。
他们所指的最短距离跟野生动物的最短距离是同一种意思。不过速度的确快得惊人,春姬花了一个月的路程竟然在短短数天整个走遍。
春姬乖乖坐上翔琳的背。已经完全熟悉的风拂过脸颊,让春姬眯起双眼,定睛凝望琥琏所在的方向。
这两人如同野生动物一样自由又强悍,而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就在那座城里。
那是一个受到一切束缚,毫无自由的人。由于家族、姓氏、血统——是他自身的骄傲,即使感觉几乎要窒息也坚持留下。明明有狭小的喘息空间,他却绝对不让自己逃避。他的善良并不代表懦弱。虽然来见她只会让他的处境更显艰难,然而他仍旧可以对她笑得那么腼腆。
“我来借鸳洵大伯公大人的书……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阅读?”
英姬祖母大人总是怒气冲冲骂道:“这个笨蛋!不会到桃花园散散步吗!”不过春姬觉得,只要能够一起阅读,她就非常开心了。
由于无法说话,以及面对具有特殊能力的缥家血统,出于本能的忌讳心理,再加上又是茶鸳洵亲生独孙女,因此没有人敢接近春姬。
初次见面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脸愈来愈红,结结巴巴说了些什么后,便一溜烟不见人影。但不久之后,他又拿着一朵连根的花,硬塞给春姬之后,再次像只脱兔逃之夭夭。他给予她许多温暖。除了祖父母之外,他是唯一一人。
——春姬,听好,跟祖母约好了。
——你只能为了一个人。
英姬的话语浮现于脑海,春姬眯细眼眸,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是的,祖母大人,我会遵守约定的。”
就在最初也是最后的这个约定诞生时,春姬失去了声音。
“男人都是笨蛋,所以总是需要女人伸出援手。”
祖母说得没错。现在,必须去救出那个人才行。
在邀请函送达数天之后的夜晚。
晚膳过后,众人饮茶的同时一边讨论因应茶家的对策。后来话题转偏,不知怎么的竟开始聊起朔洵来了。
“要人帮他穿鞋?那你真的帮他穿鞋吗?小姐。”
如此一来,消息来源便是与其接触最多的秀丽,仔细回想下来,服侍那个败家子的确是很累人的差事。
“怎么可能!我二话不说就往窗户扔出去。”
“那是应该的,这是哪个时代的白痴少爷啊?”
静兰笑眯眯回应道,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坐在旁边的燕青背脊发寒。
“啊——原来真的有这种人啊——……鞋子自己穿不是比较快吗?”
正当影月感慨良深之际,一旁……
“实在太浪费人事费用了,对受雇者而言的确是个可以轻松赚钱的好主人。”
差点就把算盘拿出来拨的柴彰耸耸肩头,三个人各有不同的三种答案。而燕青,紧接着发表完全不同的意见。
“那家伙是白痴啊,一个大男人露出自己的腿毛,叫姑娘家帮忙穿鞋子有什么好玩的,这简直是恶整嘛。”
“……啊…唔…嗯…可是少爷没有腿毛耶,应该说他把多余的体毛都处理得很干净。老实说,连我也自叹不如。”
听了秀丽一时有感而发的想法,燕青瞠圆了双眼。
“怎么搞的啊!白痴加三级!朔洵这个大白痴!男人这样是不行的!”
“呃,会…会吗?为什么不行?姑娘家应该都不喜欢,宁愿没有比较好。”
影月不知为何吃惊得跳了起来,突然显得坐立难安。
燕青坐直身子,摆出“谆谆教诲的姿势”。
“小姐你听好,所谓的男子气概就是在于这些多余的体毛,当然,以小姐的年龄或许不
了解其中的好处,然而成年的女人跟成年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尤其胡须最为重要。那是属于男人的浪漫。虽然我现在奉小姐的命令不得不剃掉,不过如果有时间好好修整,我可是非常乐意蓄起帅气的胡子……但想想那家伙都多大年纪了,我知道了!那小子会误入岐途一定是把多余的体毛剃掉的关系!非得叫他长出浓密的体毛不可!”
燕青抓起棍棒,像是要甩出去似的指向窗户。
“如此一来你的人生观一定会完全改变的,朔洵!保证你会重返正常的个性。我会把修整多余体毛的方法好好传授给你,如何!愿意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吗?朔洵!”
这时,秀丽终于发现静兰一手攫住“干将”的剑柄。
不会吧——念头才一转,位在棍棒前端的精致圆窗倏地敞开,不禁抬眼望去。月光照耀的窗子,浮现一个如同剪影般的人影。
“……真是,你从头到脚仍然一样蠢得可以,浪燕青。”
秀丽完全看不出窗户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打开的。但在下一瞬间,人影已经来到室内。
月光洒在叫人一目了然的绫罗锦衣上,搭配柔顺的长发,更是增添不少华丽感。那优雅的微笑与当时最后所看见的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