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森与庭院造影修改得稍微美观一些,几乎不用花费任何成本。接着目光转移至前方的宅邸,与庭院一样雅致小巧,外观坚固朴实,重点处可见不带斧凿痕迹的精致雕工。宅邸主人的品味之佳由此可见一斑。
“……真想让我家爹亲瞧一瞧。”
邵可家由于太过宽广,秀丽一个人忙不过来,结果除了一部分之外,其它地方都惨不忍睹。两者相较起来,形成强烈对比。
“请进,可能多少有些灰尘,啊啊,马匹就系在池塘边的树干吧,让它们可以自由饮用池水并在附近吃草。”
“唔哇——这样做事也太马虎了吧——”
“很抱歉,我就不是不想被你挑剔,浪副官大人,请称做节省时间。”
不同于静兰与燕青,柴彰额头汗如雨下,呼吸急促。难得粗鲁的以衣袖擦拭额头后,柴彰精神抖擞的旋过身。
“来,请进,大姐应该已经留下一封厚厚的书信在等着我们。”
正如柴彰的预测,那是一封光看外表就觉得沉甸甸的书信。
而且信封的收件人写着“致两位新任州牧大人”。秀丽跟影朋四目缓缓交接。
“……呃——这,为什么知道我们会来到此地呢……?”
“红州牧大人,商人的必要能力就是精准的洞察先机。浪副官大人不是也说过:‘反正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在众人目光的催促之下,两人打开那封信。
从工整的字迹便能想见其一丝不苟的个性,毫无赘言,从只说明重点的精简文章即可看出为人的伶俐沉着。其中却又隐约透露出女性特有的细腻,单凭这封书信便足以让人对撰文者萌生好感。
然而,随着逐页翻阅书信,秀丽跟影月的表情渐渐转为严肃。
书信的内容是,报告目前茶家在茶州各地的所作所为,琥琏全商联已经受到茶家监视,因此琥琏全商联只能提供最小限度的协助,最令人意外的是竟然还附上茶家寄来的“邀请函”。
“……你们两人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见静兰跟燕青在看过书信内容之后,表情毫无显著变化,反而让秀丽感到讶异。
“嗯——这个嘛……因为早就料到茶家会做出这种事情。”
“算是不出所料吧,可是燕青,之所以然能这么详尽的报告茶州各地的消息,该不会是因为全商联跟悠舜大人之间订了什么密约吧?”
“没错,那是春天从王都出发之前的事情,假如新任州牧大人有办法拉拢就任地点所在的茶州全商联副分会会长柴彰与金华全商联,茶州全商联上下全体都会与新州府合作,尽可能与悠舜取得联系。依次提供情报与支援——密议的内容就是如此。”
秀丽跟影月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情!
“为…为为为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就…就是啊!至少在见面的时候,该摆出应有的威严才对。”
“不是说过吗?假如新任州牧大人有办法拉拢的话。小姐你们遇到危急情况时会如何思考,怎样行动?——让他们见识到小姐你们当时最真实的反应之后再行判断就是所谓的条件。而我被严禁不准走漏风声,不过你们的确成功拉拢到柴彰了。”
柴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并斜睨了燕青一眼。
“因为认识十年以上的前任州牧大人是个无药可救的男人,所以勇气可嘉的两位年幼新任州牧大人所带来的新鲜跟可爱感,让我不知不觉深受吸引。”
不过呢……柴彰脸上保持微笑,语调融入了严肃的口吻。
“只能算勉强及格。两位全力以赴的这一点我相当赞赏,然而事前的准确太过草率。两位明知茶州是危险之地,却心想反正只要靠燕青大人与静兰大人,一定可以全体一起抵达金华和琥琏。因此完全没有考虑到走散之际的对策,缺乏彼此联络与因应的方法,到头来几乎只能仰赖个别的能力与一时的侥幸——我没说错吧?”
秀丽跟影月无言以对,不约而同垂下肩头并颔首。
“其实,金华全商联从红州牧大人独自前来这一点,便已经明白你们当时束手无策的状况。原本理应充分掌握彼此的状况与金华的情形,双方合作无间,共同行动才是。而这项策略必须由身为州牧的两位在事前予以拟定。请听清楚,绝对不能心存‘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念头。别看浪前州牧大人与郑副官大人一派悠闲,为了迎接两位他们早已在事前设想好各种状况,不断进行沙盘推演。这才是身为一州州牧应有的行为。”
两人羞愧的低头不语,此时柴彰终於缓和语气。
“……我在当时之所以代表茶州全商联承诺给予协助,是因为两位虽然行事有勇无谋,却总是努力选择最完善的对策。一开始并不指望一位新上任,无经验的州牧会有完美无缺的表现。不过,即使不够完美,也希望两位为此努力不懈。这就是我评分的最低限度。而且正因为通过了这项考验,所以我才点头认可。”
然而两人依旧像枯掉的青菜一样,燕青一脸困扰地笑道:“不要——这么沮丧嘛,两位。我觉得你们表现得不错啊!彰发掘人材的眼光之准确,在全商联可是数一数二,只要从现在开始努力,将来肯定大有可为。”
柴彰脸上浮现深不可测的笑容。
“正是如此,千万不要让我发掘人才的辉煌战绩出现瑕疵哦。好了,两位大人——现在来复习吧,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唔哇——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啊……”
“总得让我回本吧,你跟茈武官大人还有郑副官大人都太好说话了,有我这种严厉一点的正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