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
温柔的证据表达出由衷的关怀,秀丽感到十分窝心。
“好,那我们出发了。”
就这样,官位几乎与六部尚书平起平坐的大官·州牧大人一行人,再次以“这样的州牧以下省略”的极少人马——秀丽,影月静兰,燕青,柴彰总共五人——的阵容,启程前往州都琥琏——
于是,在出发之后仅仅过了三天,秀丽一行人即将抵达目的地琥琏。
一般需要五天的行程在加紧赶路之下缩短为三天。对马儿而言是意想不到的灾难,对人类而言也是相当难以消受的强行军。
(把香铃留在金久经考验的柴太守跟由大人身边果然是对的……)
待在与其说是摇晃,不如形容成弹跳才正确的马车之中,不晓得摔了多少次。无视人类而以马儿的歇息与速度为最优先考量的结果就是,别说好好睡上一觉,甚至几乎很少离开马车,按照全身酸痛与僵硬程度,感觉就像变成一个粗制滥造的活动木偶。
短短三天的时间,秀丽跟影月已经憔悴得不成人样。
“唔!嗯,真是封锁得滴水不漏——而且城门前方,到现在都还看不见任何一个前来参加新任州牧大人就任典礼的各郡太守座车与帐篷。”
这数个月来,贵为州牧的秀丽跟影月,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已经成为露宿野外的高手。
影月摘采野生药草,做成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当秀丽手脚俐落的努力准备晚膳之际,结束简易侦察行动的柴彰一如往常以事不关已的语气报告:
“……居然把就任典礼的日期设定在就任期限的前一天,郑副官大人的胆子还真在……”
封锁琥琏的同时,就任典礼的正式日期也一并公开。从今天算起第十九天后——意即就任最后期限的前一天。此外,封锁解除之日是在十八天后。也就是说,列席的各地主要太守纵使提前抵达,也必须被迫在城廓之外搭起帐篷过着自炊生活直到前一天为止。这太不合理了。
“不过,幸好及时赶到——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取回秀丽姐的‘蓓蕾’了——”
被戳中痛处,秀丽忽地掩住胸口。
“……影月,真的很抱歉给你添麻烦……”
“完全没这回事——按照茶家在这之前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他们那群人无论如何都会想尽办法主动找上我们。假如立场互换,或许今天被夺走‘蓓蕾’的就是我也说不定。”
前往捕捉今天的晚膳,正好在此时返回的燕青跟静兰,也异口同声表示赞同:“就是啊,因为长得太可爱而被对方盯上又不是小姐的错。”
“影月说的对,那是无可避免的对手。”
“只有茶家无可避免,对吧!噢,我的口才真好!”
众人陷入一阵冰冷的沉默。甚至连心地善良的影月也找不到袒护的理由。
半晌,静兰才冷冷啐道:“……你连幽默感也是倒数第二名。”
“什么!这下我不说话不行了!其实啊——那是阅卷老师嫉妒我优异杰出的文采所设下的阴谋!”
“随便你怎么说都好。”
柴彰不经意的说出听起来最没人性的句子。
“要是不先越过那扇封锁的城门,根本连八字也没撇。”
“在这之前……”
秀丽目光炯炯的盯着燕青手上的野兔。
“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在场没有任何异议。
“……假如蓝龙莲少爷在此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填饱肚子之后,柴彰慢条斯理的啜着茶,继续先有的话题。
“只要有了蓝家家徽,一声‘没看见这个家徽吗?’就能一路畅通无阻,不过……为什么会突然不见踪影呢?”
秀丽手上的特制木简只对全商联内部有效,茶家家徽“孔雀缭乱”在茶州似乎比较具有影响力,无法寄望以黄家家徽“鸳鸯彩花”排除封锁令,大开城门。如果换成红蓝两家的家徽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立刻下令开门,只是——
个性古怪的蓝龙莲在‘杀刃贼’
事件之后,很快便从金华消声匿迹。为什么可以断定他已经不在金华了呢?因为自从龙莲来到之后,金华郡府每天一直不断接获关于“怪声”的抱怨投诉,到了某一天突然完全平息下来。这就是吹奏出“技巧奇差无比却又爱现,破坏力出类拔萃的笛声”的那个人已经离开的证明。此外,从头到尾只收到唯一一张郑重的感谢函表示:“原本正在烦恼鸡只不听使唤,多亏那个笛声的帮忙,现在全部乖顺得不得了,由衷的想向那位擅长安抚鸡只的大爷道声感谢。”这就是那个笛声派不上用场的罕见特例。
“从蓝少爷先前对两位州牧大人寸步不离的情况看来,原本以为这次他也一定会一起随同前往琥琏才对。”
秀丽蓦地把头撇向一边,影月的目光也不安的游移。
“事到如今依赖龙莲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个四处乱晃的嗓音男根本就不是朝廷官员,说穿了他一开始就不存在。如果他人还在这里,当然可以毫不客气的大加利用,不过他已经云游四海去了,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对吧?”
“我…我也这么认为——!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所以说再多也是白费唇舌吧?”
众人视线集中在证据转为正经,愈说愈激动的两保年轻的州牧身上,但年长组并未多加追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