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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的‘蓓蕾’……一定要向那个白痴少爷讨回来……”
“什么?”
“那是我的,我自己会设法……静兰,绝对不可以太宠我哦。”边打瞌睡边合上眼皮,最后整个脸颊贴上桌面。
静兰面露苦笑,抚着秀丽纤细的肩膀。正准备将她抱起之际,瞥了一眼房门。
“……喂!那边那个,唯唯诺诺的应声虫!”
“啊……哎呀,你发现啦?”
见燕青探出头来,静兰于是叹了口气。
“所谓的死心眼就是像你这种家伙。”
“小姐一睡着,你就原形毕露……”
燕青迈开大步走进房内,轻轻拈起仅存的包子。
“嗯——好久没吃到小姐的包子了,没想到冷掉还是很好吃,小姐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接着觑了觑发出平静呼吸声的秀丽。
“真的比一般男人来得更有男子气概,又具备无以伦比的自制力,叫人忍不住爱上你,小姐完全没有发现,其实你一直很依赖她。”
静兰不悦的收拢眉头,并未加以反驳。一语不发的将燕青的外衣剥下来当做床单,自己的外衣当被单,轻轻让秀丽躺好熟睡。
“有——什么关系嘛?像你自尊心那么强,要不是身旁有三个成熟的大人,你肯定会不知不觉忘了该怎么呼吸然后窒息而死……这真是太完美了对不对——小姐,邵可大人,我,刚好三个人不多不少。”
“最后那个要换唯唯诺诺的应声虫才对!正好这个时节到处多的是,你根本派不上用场。”
“……那冬天的话怎么办?……你的撒娇方式,实在很不容易看出来。”
恐怕,只有在邵可面前才会表达出他个性坦率的一面吧,在自己面前也一样,燕青在内心自言自语着。到于秀丽,大概完全没有被他依赖的感觉,也因此才能成为这句自尊心过强的青年的心灵支柱。
唧——唧——的虫鸣悦耳动听。
“据说克洵今天出发了。”
“……是吗?因为红家对茶家的压力吗?”
“不,吏部尚书大人这次并末采取行动的样子……足见真的非常重视小姐。”是啊,静兰答道。
“不过,这么一来,朔洵继任茶家宗主的可能性也跟着消失了吧。”
“没错,那小子原本就是‘我的字典里没有努力跟毅力?鲜血,汗水与泪水这种字眼’的人”
对于茶家宗主的地位产生兴趣,是顾虑到将来与炎了得到秀丽而无法避免的对手——红家宗主红黎深对抗之际,一旦取得这个头衔对比较方便。然而目前红黎深不动声色,那个享乐至上主义者对于茶家宗主的执着程序又剩多少呢?
(……怎么想都觉得是零吧。)
既然红黎深不理不睬,茶家宗主的位子对朔洵而言就变得毫无价值了。即使亲族身陷危机或者抄家灭门,他也完全不在乎。如果他只是隔岸观火也就罢了,搞不好还会火上添油。虽然可以利用茶家的力量,却不认为有其必要。茶朔洵这个人不同于茶鸳洵的就是,少了茶家姓氏也有办法生存下去。
“到头来,阿草真是死得冤枉了。”
“至少由他的胞弟亲手将他埋葬也算善终了……没想到克洵蛮有骨气的。”
“就是啊,不过,对手是仲障老爷子跟朔洵啊——我完全不知道朔洵会是那种人,还拼命对他煸风点火……有点后悔。”
“他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会踏出这一步,所以我才说他有骨气。”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啦。”静兰瞥着难得惭愧低头的燕青。
“我要小睡片刻,时间一到你再叫醒我。”
“……什么……我吗?”
“谁叫你明明体力充沛却成天伏案办公,这点小事难不到你的。”
“唔…唔哇——这又不是自愿的——”
静兰对燕青的安慰方式实在不怎么体贴。
当细长的弦月几乎来到西边天际,东方夜空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铅灰色。菊公馆的一隅,茶克洵在刚立好的墓碑前摆上一束花,双手合十。
“……那么,大哥,我要走了。”克洵拿起一个随身包袱走出宅邸,随即被月光映照之下浮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要离开了吗?克洵大哥。”熟悉的声音让克洵瞠大双眼,他从昏暗之中辩论出熟识的少年身影,俄顷,才腼腆的搔了搔耳背“原来被发现了。”
“已经下定决心了是吗?”
“……嗯。”
面对不再继续追问的影月,克洵用力握拳,抬起脸庞。“也许……我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但我仍然是——茶氏一族的人。”
语尾颤抖,似乎与此呼应一般,两腿也瘫软无力。真是太没用了,都什么时候了。
“唉,我真是没用。因为自己一无是处,所以觉得既不安又恐惧。”
“会这么想的,只有你自己而已。”听不出是客套还是安慰。无法解读影月用意的克洵,泛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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