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无法再碰到让我如此执着的事物了,我甚至觉得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因此,等到有一天我对她的二胡不再喜爱……那似乎代表,我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看来朔洵真的这么认为。不过悠舜准确的判读出他潜意识之下的情感……这似乎真的是他的初恋,他甚至不知道有一种自己所无法掌握的情感。
为什么会感到害怕——认为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这种心态究竟是源于何种因素?
(这个人——)
悠舜再次稍微修正了关于朔洵的情报。他静静吐出一口气,忽地抬起脸。
“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吧——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门外面传来似乎是临时想起来一般,含着轻笑的声音。
“啊啊,差点忘了。我是来替祖父大众传话的,传达一件再简单也不过的小事。”
感觉好像亲眼目睹了门外的茶朔洵,将笑容从他那张端正的脸庞缓缓褪去的光景。
“祖父大人希望你行使州牧代理权限,立刻全面封锁琥琏。”
现在的悠舜确实拥有封锁茶州州都·琥琏的能力。悠舜目露利光,抿紧嘴唇。
“我想请问其中理由为何,因为新任州牧大人目前尚未抵达武琏。”
“‘所以才要这么做’呀,我想这是祖父大人一开始的下马威吧”
“……如果我拒绝呢?”
“恐怕‘琥琏会状况连连’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帮忙,你的兴趣应该不像祖父大人那么低级,所以我可能会替你实现。呵呵,说说看,‘我想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
“反正你快要没有用处了,瞧,只要打开这扇门内的锁,我可以让你决定自己的死法,不然可能就只剩清蒸了哟?祖父大人好像已经打定主意了。”
悠舜紧紧握拳。如同歌唱一般的优美声音从门的另一端传来。
“放心好了,郑悠舜,即使封锁整座城市,我们还是会让所珍惜的那群人进城的。你说是吧?不这么做就不好玩了……那么,在这个地方意气用事是徒劳无功的,我想聪明的你应该也很明白这一点。不必现在给我答案,天黑之前先想清楚吧,失陪了。”
叮铛……清脆的珠玉声叮叮作响。
“厉害……应该这么说吧?不过,我看你再晚十年出生也来不及了。”
“一时兴起的游戏似乎玩得有点过火了啊……茶朔洵。”
他与燕青在接获茶太保的讣闻之际便同时采取行动。假设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并且已经针对各种情形逐一拟定对策。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心生动摇。
“接下来就是静观其变吧。”
悠舜微微一笑,扶着腿部重新调整坐姿。
“真是的,年纪一大变得很容易自言自语,希望两位年轻的新任茶州牧大人可别嫌弃我呀……”
真希望早一天与他们见面——当他面露微笑之际,窗边传来近似啄木鸟的叩叩声。
声音并非来自门上的小窗,而是在正对面,黑暗直接入侵的铁窗外面只有天空与悬崖峭壁。从这个高度摔下去,肯定会变得跟炖了太久的食材一样支离破碎,没想到却冷不防冒出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这双早已习以为常的手每次来访,总是很灵巧的将铁窗转开,轻而易举的抛进牢内。等到事情办完,准备离开之际,便由悠舜从内部递出铁窗,再重新装回去。严格说来,那可是足足有三根手指粗的铁条。悠舜光是搬一根就累得满头大汗,黑色手套竟然可以将其当成像纸轴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抓起来。
今天再次来访的奇妙双手忽地抽了出去,接着扔进一个大篮子。
“真的很谢谢您的帮忙,南师父。”
悠舜完全不表示讶异的出言道谢,小心翼翼将处理完毕的公文放进空无一物的篮子内。他套上盖子,再绑上绳子以防止盖子松脱,扶着行动不便的腿部,将重量不轻的篮子推上窗边。
一手的手指轻松抓过悠舜以双手勉强搬上来的篮子。
“南师父,真的很不好意思,等这个工作结束之后,能否请您再过来一趟?这是最后一次了。”
“哦,这下跟我那徒弟的约定就算结束了!我又可以继续我的武术修行了。”
声音的主人向来贴在外围的墙壁,从来不露脸。悠舜脸上泛起柔和的微笑。
“……是的。这段日子以来真的非常感谢您,您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给燕青呢?”
“‘把那些烂帐给我还清……’”
“……我……我明白了。”
那大概是师父自己欠的债,但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受到师父多方关照,悠舜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我会完成最后的约定,稍等一下。”
可以看见一只手十分豪爽的挥舞着,接下来只听见逐步爬下壁面的微弱声响。
一如往常,悠舜忍不住低喃出声:
“……师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与燕青之间好歹有十年的交情,但悠舜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师父一面。
‘我师父他呀~有点内向,他之所以常常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