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你提过吗?我在九年前曾经调查过失踪的清苑太子的下落。”
“……初次听闻,蓝家怎么会想出这种没大脑的计划?”
绛攸实时反应的回答,让楸瑛佩服的笑了。
“总之,蓝家内部也有许多事情,反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当时虽然无意拥护清苑太子以避免内斗扩大,但逐一收拾局面也很麻烦,所以我那群兄长才要我前往大致查探一下,竟然连个保镖也不让我带,就放我这个当时年仅十六岁的粉嫩美少年独自出门。”
“……是无耻美少年吧?”
“哎呀,那你承认我是美少年啰……其实啊,反正我自己也很想见见太子,所以当时还蛮热心调查的,因为我曾经有意投效于他。”
望着一语不发抬眼盯着自己的好友,楸瑛爽朗笑道:
“老实说,我原本应该努力成为他的近臣,然后想办法助他登上王位。”
“……楸瑛。”
“事情都过去了,清苑太子在蓝家还来不及出面拥护之前就遭到流放,一切都结束了。”
过去,他是年少时期的楸瑛唯一承认失败的对手。然而还来不及展现领导者才能,贤明的太子便从历史的正式舞台悄然离去。
“不过绛攸,你知道他被流放到哪里吗?”
绛攸在记忆中搜索——不自觉站起身来。
楸瑛眺望着远在天边的茶州,亦即过去的太子受到流放的地点。
“太子失去下落是在十四年前的冬末时分,据说静兰被邵可大人收容是在第二年的初冬时节,这半年的时间——不晓得他在茶州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终于让你成了孤单一人了。”
抱歉……面对年轻国王的轻喃,邵可温和笑道:
“静兰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我的期望,那些孩子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因此我更必须守护那个家。”
深藏着无可取代的记忆、心爱的儿女们返家之际唯一的去处。
然而那是只有在王都才做得到。
“你在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派往危险地区,却毫无愠色。”
“她已经是一名朝廷官员,我无意多加干涉。”
平静的表情透露出他是由衷如此认为,然而这是——
“……你已经发觉这是出于为政者的考虑了吗?邵可。”
红邵可转过头来,刘辉则投以笔直的目光。
老人焚烧着这阵子特别爱用的熏香。馥郁的香气宛若有生命一般随着烟雾静静飘荡,在室内徐徐弥漫、沉淀。
“时候到了。”
位于奢华的房内,悠闲的坐落在一张价值不菲的精致座椅上,老人喃道。
茶鸳洵凭借一已才能获得了一切。旁系出身却杀尽直系男性后嗣,取代本家的男人。
迎娶缥家千金,以先王与所掌握的中央权势为后盾,登上茶家宗主之位。他——是茶仲障的兄长鸳洵。由于仲障乃故宗主胞弟,因此目前晋升至一族长老的高位,不过原本出身旁系的他在一族之中的排序非常卑微,因此经常受到冷嘲热讽。
仲障垂老的脸颊冷不防泛起笑意。
支配了一切的鸳洵,没有留下遗言就死了。事情来得太过简单,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我那兄长死了?——啊啊没错,凡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无论如何强势的掌权者,最后仍将随着时间灰飞烟灭——
“老夫不像你才能出众,不过……”
接获鸳洵的死讯之后,理所当然一族之间引发了宗主地位之争。这一年来,水面之下不知经历过多少内讧暗斗。然而这一切即将随着新任州牧的诞生而宣告结束。
只要能够操控新任州牧,掌握其玉佩与官司印之人,将成为下任茶家宗主——
“……老夫一定要超你,兄长。”
兄长一直未在这个人世留下的,正是流有自己血缘的继承人。兄长只有一名孙女,所以不成问题。然而自己不同,虽然儿子早已确定一无是处,却仍有继承仲障血统的三名孙子。仲障团上眼,脑海浮现孙子们的脸。曾是宗主的兄长在他们的名字之中冠上“洵”字,但他们身上的血液无疑是来自仲障。可惜除了长子草洵以外,次子朔洵、三子克洵均欠缺霸气,尤其三男甚至连名列彩七家的资格也没有。因此目前仲障也认为,自己的继承人只有具备过人胆识、忠心耿耿的草洵。
“首先第一步,是抢夺玉佩与官司印还有杀了浪燕青。只要有了那个‘杀刃贼’随行,草洵应该有办法完成任务吧!”
这里是茶州,茶氏一族的地盘。躲在哪里都有办法找出来,无论是人、还是物。
仲障以满是皱纹的手指掸了掸在桌子上的书信。
“新任州牧吗……那个不具任何后盾的小鬼杀了也无妨,不过另一人……”
红秀丽。红家直系长千金,而且是由那位红黎深担任监护人的少女。
“不能动她,否则势必与红家为敌……那么就想办法拉拢她吧。”
州牧与红家直系血亲一并得手,一箭双雕。
“呼嗯……这边派出朔洵适任吗?迎娶红家千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