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身边做了许多事情。
“不会,不用每天看到你这个迟钝的大哥,我觉得很开心。”
凝望板起面孔的玖琅,邵可笑道:“这么说或许也对。”
注视大哥细长的眼中透出温和沉稳的目光,玖琅忆起了多年前的过去。
大哥总是被双亲与亲戚嘲笑,认为他不像自己的弟弟,什么事都做不好!又说他没骨气、没自觉、没能力、一无是处!
可是大哥仍然面带微笑,温和的笑容不带一丝阴霾。
——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从来没有开怀笑过。生长于那座府邸,只有一个人不知从何学会了温柔的微笑而且从未遗忘,也就是二哥唯一心系的人。
真对不住……邵可喃道。
“让你……吃了不少苦,我一直——想向你说声抱歉。”
“现在说这些——”
“是啊,现在说这些要做什么?道歉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还不都是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家——”
玖琅紧咬唇瓣,邵可一如过去轻抚着他的头。
“如果倦了,就随时放下一切来找我吧,你做事一向认真,总是顾虑太多,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为红家付出,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我……讨厌你,你其实跟二哥一样自私自利。”
“说的也是……不过,我喜欢你。”
“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把你逐出家门这个做法是对的。继续留在那个家,你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玖琅……”
“可是,大嫂去世的时候,我来不及制止当时府上所发生的事情,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感到十分内疚。”
那时亲戚派来负责监视的家丁们趁着大哥失去爱妻而茫然无措之际,如同秃鹰一般贪婪无厌的搜刮所有财物甚至是大嫂的遗物之后逃之夭夭。
“……你远在红州,而且人非万能,怪只怪我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
“正因为如此,我和二哥必须随时照顾你。”
他们所能做的,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找出每一个家丁,让这些人见识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再杀了他们,并削下他们的耳朵、挖出眼珠各自送往亲戚住处以示警惕。
“没关系,我并没有因此丧失一切,因为我把最重要的事物藏在任何人也无法抢走的地方。”
“……对不起……”
“啊啊、原来你是为了向我道歉,才会前来找我……最不适合待在那个家的…恐怕…是你才对。玖琅,你太温柔,实在不应该把那个家交给你。”
玖琅不同于黎深,他完全不知道邵可所做的事情。不知道在那个家邵可所做的事最见不得人,也不晓得邵可在离开红州这些年来,究竟在做些什么。
三个兄弟真的很像。一旦做下决定便可以冷酷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保护心爱的事物不惜牺牲一切,同时能够完全控制个人情绪。邵可瞒过了父母也骗过了幺弟——其实在三人之中,玖琅才是最为直率又温和。
结果却将他留在最痛苦煎熬的地方,让他变成这般模样。
不过,玖琅闻言却不悦的抬起脸。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比不上你?”
“呃?不是、我是说……”
“请不要侮辱我,被大哥同情就代表我没救了。”
“……………………对、对不起。”
“为什么动不动就开口道歉!堂堂红家长子为何要如此轻易向人低头!”
“……呃、我……”
“——我不可能丢下红家不闻不问,这次前来,也是为了绛攸与秀丽。迟早有一天要让绛攸以义子身份正式冠上红姓,迎娶秀丽并继承红家家业,因为他是二哥一手拉拨长大的儿子,此外据我调查,他虽然讨厌女人但面对秀丽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调、调查得真详细。”
“因为此事攸关红家存续问题。”
“不过,这件事应该还要再等一阵子吧。”
邵可平静表示,玖琅剥着椪柑皮的动作停了下来。
“……大哥你打算让她去吗?”
“那孩子一定会点头的。”
“胡来!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会的,陛下已经采取了因应对策,相信你跟黎深也是。”
——还有,我也是。这句话并未说出口,邵可继续说道:
“我不想干涉秀丽的婚事,绛攸大人是一位青年才俊,我并不反对,然而,最后的决定权掌握在秀丽自己手上。”
玖琅喟叹一声。
“……那孩子、是红家的长千金,足以成为一国主母的少女,这个事实无论如何是不会有所改变的,秀丽之前的世界一直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家,但从此以后就不一样了,她将以官吏的身份投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如此一来便等同于把一只小羊扔到一群野狼面前。”
“所以在这之前,先撮合她跟绛攸大人?说的也是,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