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得正是时候。我一直等着你总有一天前来找我——玖琅。”
喀嚏——鞋子踩踏在石板发出声响。
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现身于庭院,一眼即可看出全身散发出来的、属于王公贵族的高尚气质。只消一个视线便足以令人折服——不可一世的氛围完全与众不同。无论衣着服饰与举手投足,在在说明了此人显赫尊贵的地位。再加上他所使用的颜色虽然较为深暗,但正是最常见的基本颜色亦即准禁忌七色之一的红色。
“真没想到红家直系的宅邸会是一座连个门房也没有的破房子。”
刻意提高嗓门嘟囔着,青年不带一丝笑意的瞥了邵可一眼。
“久违了,大哥。”
他带着冰冷的目光和语气如此说道。
“是啊,就是猜测秀丽藉由走后门才得以通过国试的那个谣言吧。”
焦点人物的话题总会在眨眼间传遍多事者的悠悠众口。尤其是——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愈是不利的谣言愈是蔓延得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特别在官场上更是变本加厉。
“掌理国试的礼部似乎就是谣言的散播源头,可信度应该相当高。一方面是原本对女官吏有所不满的官员们积累的怨气在一夕之间爆发,另一方面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虽说已经渐渐有官员认同她的表现,可惜仍在少数,想必‘那个人’认为现在出手正是大好良机,结果连带得罪了秀丽姑娘的监护人黎深大人,微臣以为实属不智之举。”
刘辉抱头发愁。
“……简直是无药可救的大白痴,不找绛攸却偏偏招惹了黎深。”
“另外再向陛下报告一事,这是蓝家情报网所探听到的消息。”
“……还有什么事?”
“红家代理宗主.红玖琅大人目前亲临贵阳,似乎已前往造访邵可大人。”
刘辉脸色刷白。
“据闻这阵子,为秀丽姑娘‘处理身边诸多杂务’的并非黎深大人而是他。”
“……”
“请不要哭丧着一张脸,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可能让损害程度降至最小范围,此人与那位黎深大人缠斗许久,最后将之拱上宗主位子,一旦招惹此人后果不堪设想。”
“……要、要是那家伙敢得寸进尺,孤自有因应之道……”
“——请陛下放心,已经得寸进尺了。”
绛攸出声打岔,一股脑儿的步向案桌,将捧在两手的公文扔在桌上。
“——这是要求红秀丽奉还进士头衔的连署书,接着还会陆续送来。”
绛攸面露讥讽的笑容。
“‘在红进士证明其及第之正当性之前,不能认同其进士身份。明日证物即将对其召开审讯大会。’这是他的亲笔信。”
刘辉站起身来。
“——干得好绛攸,总算让他讲出这些话、写下亲笔信了!!”
“绛攸,假如他要你娶他女儿做为条件,你也不用担心,好朋友我会帮助你脱离苦海,保证让这门婚事告吹。”
“白痴才提这种条件——!!”
刘辉拿出笔墨,在纸面振笔直书。
“立刻把这份敕令发布给所有高层官员,顺便附上连署书跟这封亲笔信让众卿一同传阅,明天正午要召开审讯大会对吧?要开尽管开把!”
几乎是潦草的书写完毕,刘辉一把抓过佩剑站起身来。
“——秀丽那边由孤前往。”
绛攸不忘叮嘱。
“尽量早点回来……不准逃跑。”
“……知、知道了。”
“要就恨那个假发老头吧。”
刘辉无力的颔首。
李花纷飞飘散。
白色花瓣如雪片般飞舞,翻飞着落在茶壶的水面上。
“大哥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前来?”
视线停留在花瓣上的玖琅询问道,邵可不假思索点头。
“是的,我听影月说过,他曾经受你搭救。”
原来在遇到秀丽之前,影月曾被玖琅收容。玖琅将倒在路旁的影月扶上马车,带回府邸让他饱餐一顿并借宿一晚。虽然玖琅希望影月留到正式任官为止,然而忠厚老实的影月表示素昧平生不好意思打扰太久,接着告辞离去。之后才被完全不为百般拒绝所影响的秀丽强迫捡回。
“只是因为那个醉倒在路旁的少年碍着我的去路罢了,倘若不是新科状元,我是不会伸出援手的。”
“是这样吗?”
邵可准备重沏浸泡着花瓣的茶水,玖琅随即制止。
“我来好了,大哥泡的茶实在不是人能喝的。”
语气冷淡的说道,玖琅瞪着兄长。
“……大哥真的一点都没变,笨手笨脚,高不成低不就,毫无身为红家直系的尊严,镇日埋首书堆,即便担任官职也不思向上进取,面对任何讥诮贬损依然不停傻笑,真是、像你这种个性怎么会生为红家长子呢——”
望着两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