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后悔了吗?”
“没有,孤采取的对策并没有错,只是——孤觉得当初应该好好跟茶太保谈一谈才是,在对茶太保兴师问罪之前,孤想问清楚他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
派出追兵之际,假如能够生擒便应该有对谈的机会,只是在那位老臣开口之前便已发现尸体。从静兰口中所叙述的来龙去脉似乎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不过真的只有这样而已吗?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与霄太师共同打造这个国家的元老级功臣。
刘辉喟叹一声。
“……是一种惋惜的心情吧,谁叫这阵子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茶州。”
听闻刘辉充满自嘲的低喃,绛攸与楸瑛扯动嘴角。
相较起一年前,看起来似乎愈来愈有一国之君的架势了。能够以统治者的角度观察朝廷——亦即这个国家,因此才会发觉过去不曾注意到的部分。
只是当事人明白这一点吗?刘辉不再是心系一名少女的国王,那份自信是王者于生俱来,足以令他们两人甘愿跪拜称臣。
只是,一向不够坦率的两名亲信从来不肯透漏半点真心话。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要找寻真品吗?”
“啊啊说的也是,那就找找看吧。”
既然丢出骰子的是霄太师,那真品就不可能轻易现身,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礼部那边——何时要前往捉拿?所有证据已经确凿。”
“不……再等一下,等到除授大典之时再把大鱼钓上来,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期。”
是谁的重要时期呢?——楸瑛面露微笑。
“微臣明白,反正,以对方那种程度,愈是不去理会他愈会主动自掘坟墓,那么绛攸,就麻烦你拖延他一阵子,可千万不要糊里糊涂娶了那家伙的女儿啊。”
这番话并未立即获得响应。
“……绛攸?”
“啊?啊啊、我明白。”
瞅着心不在焉的绛攸,楸瑛眯细了双眸。
“……唔——嗯、总——觉得、不太对劲——”
秀丽一面整理依然堆积如山的公文,中间暂时停下动作自言自语起来。
经过半个月之后,工作量逐渐减少。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硬把无关紧要的杂务推卸给他们两人的官吏开始慢慢减少。感觉上,自从那次泥球事件以来,官员们的态度有软化的趋势,现在值得庆幸的是,向她寒暄的人增加了。
而秀丽自己也因为渐渐习惯工作的缘故,脑袋开始想东想西。
“啊、我也一样,有时也会觉得有点奇怪。”
正在拨算盘的影月也抬起头来。
“秀丽姐,请你看看这个。”
“啊、那影月你也看看这个。”
两人彼此交换自己简单注明的记事本。
——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这是……”
“同一个部门……”
秀丽扶着下颚,一连数日劳累下来,感觉好像变得更瘦了。
“对了,鲁礼部官大人规定的作业、就写这个好不好?我们一起连署。也许新来的菜鸟来写这个,旁人大概会觉得有点狂妄自大,不过这才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吧,就算稍有弄错也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
“是啊,这个题目好像可行——反正他说我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秀丽与影月面面相觑,像个顽皮的孩子般堆起贼笑。
“那就马上着手。”
“好,等工作结束后再来整理好了!”
“……你们两个工作结束以后,还想继续找事做啊?”
此时传来一个语带诧异的声音,一回过头,只见一名与两人同样身着纯白进士服的少年正伫立原地。
“珀大哥!你今天也来啦!”
前些日子,正面顶撞鲁礼部官的少年进士——碧珀明自从那次事件以来,只要自己的工作告一段落,便会前往府库帮忙。
据他表示:“我不是为了你们两个人,而是你们两个如果累倒了,会造成其他人的不便。”
在拖着两人前去休息的途中,他仍然忿忿不平的说道:“连一声也不吭,硬要逞强到这个地步,你们两个简直是笨得可以!”看来他一直焦虑的等待着秀丽与影月开口求救。
在参加国试的期间他正好与秀丽等人同宿舍,所以秀丽她们都明白他虽然嘴上经常叨絮个不停,其实是一位好打抱不平的少年。
“喂、真的没关系吗?你可是碧家的大少爷耶!论及家世背景跟聪明才智均不在话下,在我们当中是前途最被看好的新人,其实没有必要因此得罪鲁礼部官大人……听说在那之后你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是吗?”
“是啊,你们不也因为我插手帮忙,结果遭到池鱼之殃。”
被带下去休息的那天晚上,幸亏有珀明前往府库边抱怨连连边帮忙处理工作,秀丽与影月终于能够跟长时间以来的黑眼圈道别,只是到了翌日……
“——叫你们做点工作,没有别人帮忙就什么也做不好,到头来只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