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过不用了,一方面太重,带回去也不方便。"
"这样啊。"
燕青就此打住,并未多加询问。秀丽对于燕青这样的反应稍梢松了一口气。
"对了燕青,你原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哦、已经快要结束了,所以再打扰小姐几天就好。"
"这样啊……觉得…有点依依不舍呢。"
"哦、真高兴——原来小姐会舍不得我。"
"因为你才来没多久,就已经跟我们全家相处得很融洽了。……那你…有地方可去吗?"
"当然,多谢小姐关心。"
"那你还会待几天?"
"这个嘛——我是打算等户部的官员重返工作岗位再说,不过拜小姐的良方妙药之赐,他们应该就快要陆续回来了,大约…再七天左右吧?"
秀丽匆匆赶至叶大夫的诊所说明原委,带回大批专治中暑的药方,并交给黄尚书与景侍郎,请他们分送给所有人,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另外关于医药费的部份,则
说好等到事后由霄太师负担。
一提及奇妙的腌梅子罐一事,年约六十左右的叶大夫便"哈哈哈、原来如此!"地爽朗一笑,并擅自把帐目全记在霄太师头上。
"哈哈哈、不必担心医药费的问题,这个时候至少应该让一个只知道抱著罐子不放的笨蛋发挥一些用处才对。"
从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得出叶大夫似乎与霄太师十分熟稔,一问之下才知两人以前在经常许多地方不期而遇,不知不觉便熟络了起来。
来到日的地所在的半山腰,只见零星散布的墓地。秀丽往尽头走去,位于一处不醒目的位置有座坟墓。"噢……这个地理位置真不错,景致宜人,四周又种植了许多四
季花木。"
"很棒的地方对不对?"
走近造型简朴的墓碑,秀丽望见碑前摆了一束在暑气逼人之下已经枯萎的鲜花。
"这花……原来爹和静兰已经来过了,被抢先一步了。"
说着秀丽便开始默默打扫,燕青也一语不发帮秀丽的忙。
定睛凝望墓碑,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经过许久,燕肯也默默无语地伫在一旁。
一直等到地面的人影逐渐拉长,秀丽才逸出短短一句。
"燕青,你有家人吗?"
"有,原有兄弟姊妹共六个人,却在小时候,家中遭到盗贼入侵,所有人全部遇害,现在只剩我一人。"
察觉到秀丽脸色丕变,燕青露出毫不介怀的笑容,轻拍秀丽的头。
"对不起……"
"事情已经过去了。"
燕青语气轻柔,这不是表面敷衍,而是肺腑之言。
"一话又说回来,我想小姐的娘亲一定是个很会做菜的人——"
"……呃?……这个嘛……家母是……很坚强的女性,不过可能与你所想像的不同、她和爹一样笨拙,虽然十分努力,每次都是一起学习做事的我比她更快达到熟练的
程度。啊、不过家母很擅长摘取树上的果实,每年秋天都是由静兰跟家母负责打下果实,我跟爹负责捡拾。"
"……这是,男人的工作吧……"
"这是家母的嗜好,她对事物充满好奇心,总是笑口常开,活泼开朗,常常陪我玩耍,更是全心全意照顾体弱多病的我,片刻不离左右。"
"体弱多病?是、是在说谁?"
"我以前身子骨很不好。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是吗?"
"不会吧?"
"真的,但在家母过世之后,我的身体奇迹似的恢复健康。"
"那一定是令堂在天之灵的保佑。"
秀丽小脸低垂。
"……那天,一直打雷。"
细微的声音让燕青立刻意会地颔首,如同哄小孩一般抚著秀丽的头发。
"我懂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小姐才会害怕打雷。"
……那天刮起暴风雨,雨音令人震耳欲聋,风声让人胆颤心惊,晦暗的天空不时闪过扎得眼睛疼痛的光亮,数道如蛇般的闪电不断划过天际又消失。那天下起前所未
有的大雷雨,可是娘亲却如同听着摇篮曲一般在睡梦中离世。
"……娘亲一向十分健康,身体也很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