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认为这种话题沸腾的新生跟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八竿子打不著。假如──我因为某些因素对她抱有好感,两人之间也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毕竟在佐伯同学眼中,我应该只是毫无特别之处的众多学生之一。
「很像恭嗣会提出的分析呢。」
我简单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后,宝龙同学轻笑著这么说。
「但她跟你想的似乎完全不一样。」
「什么意思?」
「她之前说过,就算没有以这种方式相遇,她还是会在这间学校找出恭嗣。还是会选择你,开口跟你搭话。」
「……」
佐伯同学居然说过这种话,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倒很容易。」
尤其佐伯同学还对宝龙同学抱有竞争意识。
「是啊。但遗憾的是,假如我就读的班级和学年都不同,或许就不会注意到恭嗣了。那天我只是刚好发现恭嗣你──」
说到这里,宝龙同学忽然止住了嘴。她似乎发现自己失言了。
我装作没听见。
「总而言之,不能说那种没自信的话。她对这一点非常坚持。」
「很像佐伯同学会说的话。」
如果是她,说不定真的会……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我自然而然地扬起了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也马上消失无踪。
「但我又不是那种足以吸引佐伯同学目光的特殊人才。」
我当然不打算否定现在的状况是出于偶然。我们相遇的契机的确是许多偶然交织而成的结果,但佐伯同学确实是看见了我自己也没能察觉到的某种优点,才会喜欢上我。
由于我用否定的口吻做出这般定论,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我们沉默地在走廊上走著,没过多久,宝龙同学就开口说:
「恭嗣,你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宝龙同学既疑惑又有些担忧地这么问。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耶。」
我毫无自觉。
但就算发生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转变的契机,或许就是目睹了那个人的死亡吧。我因为那件事怀抱著难以磨灭的无比懊悔,到现在我仍无法原谅自己。或许宝龙同学能察觉到我现在的精神状态。
「寒假期间出了什么事?……啊啊,你跟她──」
「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她根本没察觉到。
趁她还没在走廊上说出奇怪的话之前,我先坚决否定。
「都已经同居了,真亏你们什么也没做啊。」
「我跟佐伯同学的爸爸约好了,在高中这段期间,会用符合高中生的方式交往。以此为条件,他才愿意认同我们目前的关系。」
「哦。不过,她的性格虽然很坚毅,但那方面似乎很保守呢。」
「……」
事实并非如此。我回想起今天早上的种种,一边这么想。
当然,我无意对这方面一一追述。要是说了,或许会被她责怪「太差劲了,根本没有遵守约定。」
不过,佐伯同学会在不同人面前转变形象啊。连在父母面前都会有点装乖。
但无论是谁,都会依据或大或小的场面展现出不同的自我。在朋友面前所表现那一面,也同样适用于父母亲吗?肯定不行吧。反之亦然。对待长辈及上司的礼仪之道,可说是根据不同的时机、人物与场合,展现出不同自我的方式。依照接触对象种类改变形象,这种行为应该不仅限于佐伯同学吧。
我们走著走著,看到教室入口就在眼前。时隔约莫两周的教室。
§§§
新学期第一天没什么事情要做。
在寒冷的天空下,于操场上举行开学典礼。回到教室再由班导宣布联络事项。决定好必须尽早定案的事项后,就告一段落了。听到老师说「明天起就会马上进入一如往常的课程」,大家就嘘声四起。这种像是照著剧本走的场面,也算是某种例行公事了。
时间来到放学后。
最后一节班会结束后,我看向走廊,发现佐伯同学在外头等我。
我迅速收拾书包,准备座位上站起来时,宝龙同学彷佛要阻挡我的行动般站在我面前。
「恭嗣,十分钟过后你再回去。」
「干嘛突然这样?」
「照做就是了。」
她说得委婉,却意志坚定地制止了我。
说完,她转过身──走向教室的出口。想当然耳,她和佐伯同学碰个正著,两人聊了两三句后就离开了。感觉是宝龙同学走在前方,而跟在后头的佐伯同学则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瞪著她。
总觉得有种要在校舍后方决斗的感觉……
话虽如此,她们两个都不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应该说,不管是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