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原来如此。这就是佐伯同学之前所说得「一套两穿」跟「正反两穿」的表现方式啊。
也就是说,阿耀能灵活运用自己的特质──少年般的女孩子,以及或许是少女般的女孩子。说不定还有更多面向,而她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我。
我猜分歧点就是昨天初次见面时,我说了「那就用『阿耀』吧」这句话。当时的芳木耀,应该就已经决定要表现出现在这种「阿耀」的模样了。
「咦?不行吗?」
或许是将我的沉默解读成别的意思,阿耀有点离题地歪头。
「下次要表现得更像女孩子吗?」
「你果然办得到啊?」
「阿耀」的形象早已深植我心,所以我用一种虽然恐惧却仍想见识看看的口气这么问。
「嗯,办得到啊。」
阿耀用力地点头。
紧接著,她缓缓地与我拉近距离。那个动作太过自然,导致脑海中根本没有浮现出逃跑的念头。她宛如相拥般地紧贴过来,再将双臂环过我的腰间。
然后,她面泛潮红地轻声低喃:
「你昨天,看到了我的……对吧?……色狼。」
「唔!」
这句话火力太强,我还以为心脏要停了。
她又拋出炮火更加猛烈的发言。
「那下次就瞒著贵理华,跟我一起──」
「嘿!」
阿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佐伯同学却从中介入,强硬地将我们拉开。
「小耀!」
她横眉竖目地瞪著阿耀。
「讨厌啦,贵理华。我是开玩笑的。」
「不过,该怎么说呢。」
我在不会激怒佐伯同学的前提下插嘴说道:
「其实我没办法笃定地说你成功了。」
「咦?什么意思?」
这话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只见阿耀吓了一跳。
「你的一举一动确实很像男孩子,但在我眼中,阿耀果然还是个女孩子。」
「一起洗澡」或「一起睡觉」,或许是这个看似少年的人──企图站在同性立场所说的话。但这样反而只会让我不得不意识到阿耀是个女孩子的事实。
这在刚升上国小或国中,对性别意识还不太清楚的时期应该能通用吧。但对高中一年级,很快就要升上二年级的少女来说太勉强了。其实在我国小时期,班上也有会跟男生一起踢足球的女孩子,但她们升上国中穿上裙子后,就会觉得她们果然是女孩子。
「咦?啊,原、原来如此……啊哈哈哈……」
听到我提出的症结点后,阿耀眨了好几下眼睛──接著用双手捧著自己的脸颊,发出了尴尬的乾笑。她回顾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应该觉得很害臊吧。
「这、这样我好像是个非常古怪的女生……」
「……」
在我看来,她就是个百分之百的怪女孩。
「那、那,我要走喽。」
「咦?」
「这么突然。」
听到她突然其来的发言,我和佐伯同学都语带困惑地说。
「因为……
恭恭说我很奇怪嘛。」
「是我的错吗……」
我觉得只是她擅自自爆而已吧。
「两位再见。」
说完,阿耀先将事先买好的车票放进自动剪票机,穿到另一侧。
接著她转过头向我们说道:
「我最喜欢的贵理华和恭恭,你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喔。这样我就能一次跟你们两位见面了。」
最后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意外乾脆地搭上通往月台的电扶梯消失了。
穿著跟来时相同的宽松牛仔长裤和棒球外套,带著一个后背包,用男孩子的口吻说话──这个怪怪的女生回去了。
「我还是叫你『小恭』好了。」
目送阿耀离去后,佐伯同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么说道。
这么说来,我们曾经在文化祭期间试著用昵称称呼彼此。
「我还是第一次被佐伯同学以外的人这么称呼。」
「弓月同学,感觉你不管到哪里都会是『弓月同学』耶。」
我确实很少被别人用昵称来称呼。
这么一想,我可能多了一个会对我使用亲昵称谓的朋友呢。刚刚那样乾脆俐落的道别,一定是「下次见」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