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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缓缓地将那把手枪抵上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能顺利醒过来就好了。」
语毕,我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BANG!
我看到黑色爱丽丝瞪大了双眼──
然后,我──
§§§
「哇啊!」
我猛然起身。
一瞬间,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好像不是在学园都市那座公寓的房间里……啊啊,这里是老家的房间。我趁著过年这段时间,在除夕那天回来了。
不过──
「……元旦头一天就作了恶梦。」
我忍不住一大清早就吐出这满是心累的叹息。
我转身拿起闹钟,看到时针停在正好该起床的时间。
「……」
我心浮气躁地盯著房门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人要来叫醒我的迹象。
废话。这个年纪早就不需要妈妈叫我起床了,老家又没有佐伯同学在。
■■也不在了。
每天早上都被佐伯同学叫醒这件事,彷佛是叫醒别人和被叫醒的人双方的乐趣。如果她进来的时间再晚个五分钟,我铁定就会自己起床了。大概吧。
离开床铺后,我换了衣服走下楼去。
在洗脸台洗完脸后,我来到客厅,发现爸爸已经在那里读早报了。我跟爸爸道了声早安,接著拿起报纸的新年特刊。
「早餐做好喽。」
我看著实在不怎么有趣的新年特刊,没过多久就听见妈妈从五坪大的和室朝我们这么喊道。我跟爸爸从沙发上起身,一同往和室走去。
就如妈妈所说,和室的矮桌上准备了充满元旦气息的早餐菜色。
陈列开来的三层年菜料理、装在大盘里的鲷鱼、屠苏酒器,以及一家三口的碗盘──
「……」
我忽然被一股强烈的怪异感所笼罩。
什么啊……?
「好了,开动吧。」
我探究著这股怪异感的来源,却被妈妈的话中断了思考。
爸爸和我入座后,妈妈隔了一会儿也坐了下来。爸妈面对面坐在长方形矮桌长边的两侧,我坐在短边这一侧,对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放了各种调味料和一大堆妈妈拿过来的小盘子。或许是四个座位只坐了三个人的关系,总觉得缺了什么。
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从一家之主的爸爸开始,三人依序喝了一轮屠苏酒,互相致上新年问候后,我们就立刻吃起年菜。
「恭嗣,怎么了?」
「呃,没什么……」
听到妈妈这么问,我才猛然回神。对面没坐人,我却在不知不觉间盯著那里发呆。
「今天下午我要出门。」
我用这句话试图带过。
「是吗?」
「跟朋友约好了。」
我的回答跟平常一样冷淡。
但与其说是刻意为之,应该只是我心不在焉而已。我的心里有种匮乏的空虚感。
不久,吃完早餐后,我在客厅里看了早报一会儿,就走上二楼。
我躺在房间的床上。
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不,不对。可以久违地看看房里的书,也可以看看只有过年才看得到的电视节目。难得把读书用品带回来了,也可以好好用功一下吧。但我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
那是因为刚才那股怪异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这个家有这么空旷吗……?)
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无法冷静。
我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想个不停,但没过多久睡意就席卷而来,睡眠与清醒的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唔!」
对了……!
我猛然睁开眼。
迅速从床上弹起身子后,我顺势换上了外出服。将钱包跟手机塞进裤子口袋,最后抓了外套就跑出房间。
穿上外套的同时,我走下楼梯。
「咦?恭嗣,你要出门吗?」
走到玄关时,我被妈妈喊住。
「不是下午才要出去吗……?」
「嗯,有点原因……」
我给出一个含糊的答案,随即奔出家门。
这个儿子还是一样行径古怪──我彷佛能看见妈妈困惑的神情。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