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真的不想说出口。因为一些原因必须跟其他男人增进感情这种事,我真的不想说出口啊……」
「……」
的确很像佐伯同学的思考模式。
她应该也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吧。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虽然会说出理解的话语,但我到底能不能坦然接受呢?当我看到她和桑岛学长在一起的画面时,我确实体会到郁闷难消的心情。如果换作是自己又会如何──说不定佐伯同学已经像这样换个立场思考过了。
于是她就更不愿意说出这种话了。
但就结果来说,佐伯同学将自己逼上了绝路。这也是她那温柔又死心塌地的性格所致。我当然无意苛责她,虽然这样想不太妥当,但我也有点开心。毕竟她是如此为我着想。
来到十字路口后,我们穿过斑马线并往右转。单向二线道马路虽然很宽,但还是跟平常一样,车流量不多。我们通过一个又一个街灯,走在车辆骤减的马路旁的人行道上。
「老实说,我希望当时你可以设身处地,再多为我着想一点。因为你几乎不曾向我开口,所以让我觉得很不安。」
「不安?」
佐伯同学重新覆述了这个词,仿佛感到很不可思议似的。
「这是当然的吧。我一直担心你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当然,我无意发怒,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说着这些话。我已经可以一笑置之了。
「真的……很对不起……」
然而,她那宛如低喃而出的轻细嗓音,却无力地飘落到脚边。
我用侧眼看着她低落的模样,并开口说道:
「唉,不过,我或许也该跟你说声抱歉。」
「咦?为、为什么……?」
始终认为错在自己的佐伯同学,应该想都没想过会听到这种话吧。只见她满脸惊愕地抬头看向我。我回给她一个笑容后,她又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我没有百分之百信任佐伯同学。」
刚开始,我确实认为她身边肯定发生了某些事,但后来却渐渐失去了自信,最后甚至还说出「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这种丢脸的台词。这对左右为难的佐伯同学来说会有多伤人啊。
「嗯,就是这样。」
我开口回应了自己的思考。
「要是我能够相信,并等待佐伯同学的话,你或许就能更加冷静,并更加从容地观察周遭的情势了。」
或者就像桑岛学长说的,如果我拿出男子气概,在事发当时就立刻去把佐伯同学讨回来,状况应该就会好多了。
「不,但错还是在我啊……」
佐伯同学心有亏欠似的摇了摇头。
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推托责任,比较像是在互相揽责任了吧。我本来就不希望彼此像这样争着说自己有错,索性就闭口不说话。这样一来总算结束了。佐伯同学也不再主动开口,我们不发一语地继续走着。
我又用侧眼看向她,只见她依旧低垂着视线。看来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她才会抬起头来吧。
没过多久,我们便回到了公寓。
走上狭窄的楼梯后,我打开了门锁。开门后,我退到一旁,催促佐伯同学进屋,而她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我、我可以进去吗……?」
「你再说这种傻话,我就要生气喽。」
「嗯、嗯……」
她战战兢兢地走上玄关后,直直走过原本就亮着灯的走廊,接着踏入一片昏暗的客厅。走在她身后的我打开了灯。
佐伯同学环视了客厅一周。
「一点都没变呢。」
也没有让女孩子进来过喔──我本来想开点玩笑,但还是作罢了。
「你的房间在那里,这是我的房间。」
「没关系,我知道。」
她虽然答得怯懦,但还是向我露出了笑容。
我正打算回房间换衣服时,佐伯同学喊了我一声。
「弓月同学。」
我回过头去。
「那个……对、对不起……」
「都已经过去了。」
我这么回答后,佐伯同学便有些愧疚地点点头,接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目送她进房后,我也回到房间里。
我看看时钟,发现再过不久就要十点了。
脱下夹克后,我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再度来到客厅时,佐伯同学似乎还在房里,感觉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或许是想厘清自己的思绪吧。现在她已经回到家里,就已经不错了。
(这么说来,我欠了桑岛学长一个人情呢。)
得找一天还他这份人情才行──我在心底发誓,接着便重新投入进行到一半的读书时间。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了几下。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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