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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响起后,来到了下课时间。
在老师转身面向教室出入口的同时,我打开了手机……但没有收到任何讯息。
毕竟到刚刚为止都在上课,自然也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我叹了一口气。
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时序也进入十月了。学校不仅换季为冬季制服,校庆的余韵也几乎完全消散。学生们的心情都转而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相反地,我却像一切全都停摆了一样。
「你最近常盯着手机看呢,怎么了?」
我阖上手机,抬头往上看,发现宝龙同学站在我身旁。
「……有点事啦。」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特地告诉其他人。
「要不要去走廊一下?」
在走廊上很适合聊这种不想被别人听见的话题。因为人多,环境比较吵杂,只要别用太大的音量说话,就无须担心会被周遭的人听见。要是有人想就近偷听,也能立刻察觉。
也就是说,宝龙同学有话要跟我说吗?
「好啊。」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和她一起来到走廊上。
因为才刚下课,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多,但每间教室都传出了喧闹的声音。看样子每个老师都很识相,没有延长上课时间。
我们靠在走廊的窗边站着聊。
「我就直接问了吧,你和她现在怎么样了?」
宝龙同学毫不客气地直接切入主题。
「校庆那天以来你们感觉就怪怪的。不但没看见你们走在一起,你似乎也比平常安静许多。」
没错。当时宝龙同学也看到了那个场面──也就是佐伯同学和眼镜男学生在一起的样子。而且她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我和佐伯同学正在同居的人。
「其实,佐伯同学搬出去了。」
为了理解其中的含意,宝龙同学似乎反复思量着我说的这句话,但最后还是没能参透。她回问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说要暂时从老家通勤上学,校庆那天就搬出去了。」
简直像个老婆跑掉的男人一样。我不禁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宝龙同学眨了好几下眼睛。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天晓得?我也一头雾水啊。我想问出个所以然,所以有打电话给她,但目前只能等待她的回复。」
我也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我有试着联络她,然而她现在根本不接电话也不回讯息。刚开始她只打了一次电话过来,但来电铃声却只响了那么一瞬就立刻挂断了,就像以前响一声就挂电话的怀旧手法似的。我虽然立刻回拨,但她还是不接电话。之后我也试着定期联络她,结果就沦落到这种地步。拜她所赐,我甚至患上了幻想震动症候群。
我也曾想过要不要直接打到她家里去,但遗憾的是,我从来没问过她家的电话号码。虽然还能联系到她的爸爸──彻先生(是他本人将电话号码告诉我的),但现阶段我还不想将伯父牵扯进来,只把这当作最终手段予以保留。
「唉,差不多该尝试下一个方法了。」
话说回来,我觉得已经好久没听到佐伯同学的声音了。
§§§
隔天的午休时间,我试着来到佐伯同学班上。
只要有到学校来,她就会在上面那个楼层的教室里。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我至今之所以坚持使用电话这个工具,是认为要是透过电话,她或许就能向我倾诉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走上通往上层的楼梯。
仔细想想,我和佐伯同学明明跟之前一样在同样的学校里生活,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是她刻意在躲我吗?还是在广大校园中和特定人士碰面的机率本来就是这么低?
我在教室前叫住一个应该是他们班上的一年级学生,并请他替我叫佐伯同学出来。
在等待的期间,滨中同学虽然从教室中走了出来,但他一看到我就冷哼一声,立刻走远了。虽然他之前在校庆的时候也是如此,但不知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气到无所适从的模样。
紧接着在滨中同学后头现身的人,便是佐伯同学。
踏着沉重步伐走出教室的她,微微低下了头。
「佐伯同学。」
听我这么一喊,她不禁浑身一震,接着胆颤心惊地抬起头来。
她看着我,露出了无比脆弱的笑容──但看起来就像想强颜欢笑却失败了似的,总觉得有点不自然。或许是因为一直避着我,却还是碰了面的关系吧。
站在我面前的佐伯同学,将视线落向脚边。
「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呢。」
「嗯、嗯……」
我原先以为看到她之后可能会更加心乱如麻,没想到却也没那么夸张,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
「可以跟你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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