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校内大抵跟佐伯同学两人一组,所以只看到她一个人,会觉得有点不习惯。记得之前樱井同学一个人出现,那时佐伯同学是去了保健室──我想起这件事,感到些许不安。
「因为滨中同学说有重要的事想讲,把贵理华带出去了。」
「……」
难道不安的预感成真了……?不,那个男生基本上人畜无害,应该没有危险。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呃,其实就在……」
樱井同学抬头看我的视线,移向更高的地方。她看的是我的背后,也就是──
「这上面,是吗?」
「嗯。」
我回头往楼梯上面看,这上面是屋顶平台,但是上了锁出不去。虽然只能走到门口,不过仍称得上私下谈话的最佳地点,他们一定是在楼梯中途讲事情。
这下好玩了,不知他们都在讲些什么。我是好奇,但不打算偷听。
我看了看宝龙同学。
「也好,换个地点吧。」
我还没说什么,她先做了这个决定。就在我们正要沿原路折返时,楼上传来了声音。
「我、我想说──」
这声音我听过,是滨中同学。看来他们没有走到顶楼,应该在越过楼梯平台后,再上面一点的地方。
以此为契机,我们三个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跟女生说这种事,但──」
声调听起来,就像我初次碰到的那个可爱学弟。好像他是鼓足了勇气,想开口说些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会怎么说──正当这样想时,佐伯同学打断了他:
「是吗?那就别说了吧?反正我也没打算听。」
我从没听过她的那种声音,极其冰冷。
「滨中同学讲话的时候,常常会夹杂一些弓月同学的坏话呢。」
「咦?」
「像是弓月同学之前跟谁交往然后甩了人家,或是到现在两人感情还是很好,想劈腿之类的。」
他跟佐伯同学说过这种话啊?
「或是弓月同学一发火就意外地暴力之类的。」
那一点也不「意外」,是事实。
「是想偷偷灌输我坏印象吗?」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那是……」
「先告诉你,我不会喜欢耍这种小手段的人。再见。」
佐伯同学讲得不留一点情面。
她好像真的没打算听滨中同学说话,已经要下楼了。我们沿著楼梯往下走,躲到不会被看到的位置。
脚步声从楼上下来,然后渐渐走远。
我们三个背部紧贴楼梯扶手站著──默然无语。这画面看起来真呆,凑巧路过的学生偷看我们几眼,走了过去。
「……」
结果与滨中同学的问题,佐伯同学自己解决了。当然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我的确也希望能在他做出这种行动前,先由我亲手做个了结。
不晓得滨中同学是以什么心情把佐伯同学带来这里的,他应该也知道我跟佐伯同学满亲近的才对。是觉得有胜算,还是想当成某种了断?……不过这种疑问,我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出答案。
只是关于这件事,我决定不再跟任何人提起。
§§§
放学后,我回到家。
我打开公寓一楼的集合式信箱,除了晚报之外,还发现一只信封。它跟一般信封大小不同,边缘印有红蓝二色条纹,是航空邮件。
也就是说,应该是寄给佐伯同学的?
我边爬楼梯边看看收信人姓名,果然写著「佐伯贵理华」。知道这点就够了,我不需要看到更多资讯,一定是人在美国的双亲寄给她的吧。
家里门没锁,佐伯同学似乎先到家了,我想她一定没看信箱。
「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了~~弓月同学。」
佐伯同学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有你的航空邮件。」
「航空邮件?来自长崎?」
「长崎在日本。」
为什么是长崎?是在等塞里努丢斯吗?
我把那封航空邮件交给佐伯同学。
「是爸爸寄来的耶,不知道有什么事?」
「打开看看如何?」
「也是,不过,晚点吧。」
结果她没有立刻看信,还特地用嘴巴喊著「我丢~~」就把信扔进了房间。
晚餐后。
期末考试结束,再来只等结业典礼的高中生悠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