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午休时泷泽多嘴讲过这件事。
「说嘛。」
佐伯同学催促地说,仰面向上。
脸朝下的我,几乎与她名符其实地脸贴脸,心跳快了一拍。
「这个嘛,我不记得了……」
我想与她的脸拉开距离,也想逃避她的视线,为了双重意图而别开了脸。
「讨厌!」
「别说这个了,差不多可以放开我了吧。」
我抓住气呼呼的佐伯同学的肩膀,硬是将她从自己身上剥开。为了背对她,我毫无意义地转向咖啡机。
佐伯同学对著这样的我说:
「我倒觉得弓月同学很可爱喔~~」
「……」
算了,就当作是对我今天所作所为的惩罚吧。
4
话虽如此,也不能老是让佐伯同学忍受我的霸道跟道歉。我想总得找个机会,至少跟她讲个大概。
然而,这个机会竟在我预想不到的时机到来了。
事情发生在某一天,第三节下课的时候。
「下一节是物理啊。」
我喃喃自语了一下,觉得「物理」这两个字让我有点在意。怎么回事?我看看黑板,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第四节 物理 视听教室』
黑板角落写著这几个字,文字稍稍带点棱角,一丝不苟,那是班长雀同学的字迹。
下一节似乎要换教室。
视听教室啊,大概是要看物理学实验影片或是录下来的纪录片节目吧。
「我们走吧,弓月。」
是泷泽,我用不太灵活的脑袋慢吞吞确认接下来要做什么时,他好像早都准备好了,手里拿著课本、笔记本与文具等上课需要的整套东西。
「等我一下。」
我收拾好上一节课用的课本等等,准备上物理课──这时停下了手边动作……我改变主意了。
「抱歉,泷泽,还是请你先走好了。」
「嗯?这样啊,好吧。」
泷泽了解我的个性,只说了这句话,就照我的要求先走了。
我把拿出的课本与笔记本叠好,然后做一个深呼吸再走出教室,只比泷泽晚了不到一分钟动身。
我有时会变得很想独处。
不用一个人待在无人空间也没关系,周围虽然有一大群人,但没人找我讲话,也没人理我──只要这样就够了。甚至可以说这样更合我意。
现在也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去特别教室,我就产生一种欲望,想一个人走去那个平常不太有机会接近的地点。
「又犯孤独病了?」
我走在走廊上,宝龙同学过来找我说话。
之前有一次,我把我这种个性告诉了宝龙同学。当时她将这种性格命名为「孤独病」。
「似乎是。」
「恭嗣都不会变呢。」
宝龙同学走到我身旁,微微一笑。
她虽然这样说,但她其实也跟我一样是孤独病患者,这是我们之间少数的共通点之一。
宝龙同学默默走在我身旁。
我在想她是否打算就这样一直不讲话,但没多久她就开口了:
「你在家有温柔对待她吗?」
「你说佐伯同学吗?」
「对。」
「哎,我认为有。」
我虽然是抱著这种心态对待佐伯同学,但是不是任何人来看都觉得算温柔,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为了你好」。没有比这更自我感觉良好的话了。
「这样啊。」
相较之下,宝龙同学的语气有些平板。看来有勉强到达平均标准啊。
「例如温柔拥抱她?」
「……你认为我会那样做吗?」
「有可能呀,因为她不是我。」
对,可能性的确不是零。但我有什么必要那样做?基于这点来想,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不会要你做到那种地步,但好歹多关心她一下吧。」
「我会妥善处理。」
「那么,我先走了。」
我以为她是顾虑我目前孤独病正在大发作。
「因为后面有人看起来好凶。」
「后面?」
我回头一看……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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