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冬夏。日记里写着的『我想对结羽太做的事』指的是什么事?」
上面写着,如果做了那件事,就可以救下结羽太的性命。这实在是叫他无法不在意。
「啊!这、这个啊!」
这个慌张的回答,并非来自于被提问的冬夏,而是由日记的作者久远抢答的。
「……什么啊。是不想被问到的事情吗?」
久远的脸上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但她又赶忙遮住了脸。
「不是,没有那回事。只不过是『我要与结羽太一同参演学园祭的戏剧』罢了。」
「是……这样吗?」
「是、是的!就是这样!」
可是这个句子仍然透露着一副可疑的气息。若是那样的话不应该写『我想对结羽太做的事』,而应该写『我和结羽太共同做的事』之类的句子才对。
虽说如果考虑到久远成为戏剧女主人公算是如愿以偿的话,倒也符合逻辑。但是仍然觉得,在什么地方,还是遗留着一丝违和感。
(自己若是直接询问她有没有说实话的话,多半也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尤其是冬夏。因为自己原本就不好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假设这些都是谎言,那在这些谎言的表皮之下真正想要被隐藏的东西,多半也并非是这么问一下就会被透露出来的。如此考虑到,结羽太就干脆另起一个话题。
「久远、冬夏,为什么你们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些事呢?」
阅读了日记,理解了现状,心中首当其冲的疑问,便是这个了。为什么这两个人选择对自己沉默不语,他暂时不太理解。
「那、那个……」
久远的脸又一次被染上殷红。虽然从刚刚开始结羽太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着听到了问题的回答说不定就可以得到答案,所以就没有多嘴调侃久远的反应。
「有些事正是因为和结羽太息息相关,所以才不好多说。尤其是,考虑到十六岁女孩的少女心,你就更应该明白了吧。但是,我其实和久远提起过一次:要不要向结羽太将这些事全盘托出,让他进行配合。但是,久远拒绝了。她只是说『没有必要让结羽太也感受到这份痛苦。这些苦只要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就足够了』。久远可真是舍不得让你感受到一丝痛苦啊!」
「真、真是的,小冬夏。你说的已经太多了啦。趁别人睡着了就说一堆有的没的,为了找证据甚至还把别人的日记给拿出来……」
「喂,看招。」
结羽太松开了一直抚摸久远的头的那只手,轻轻戳了一下久远的额头。久远惊呆了,放下了遮住脸的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结羽太的脸。
「我不管受多少苦都撑得住。让你痛苦什么的,对于我而言,简直比我自己痛苦还要痛苦得多,你知道吗?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依赖我。哪怕是对我撒撒娇也好。」
结羽太用久远理想中的笑容对久远微笑。
「然后呢?现在我们处于今天的第二回吗?」
「……对。在第一回里……结羽太你……」
看到欲言又止的久远,结羽太心里明白,看来自己已经在第一回里死过一次了。
「别介意。只要我现在还活着就好了。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办法,不是吗?我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我不记得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结羽太的大腿,明显感受到腿上的那个人儿的身子正无助地颤抖,就如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她的视线逃离了结羽太的脸,双眼聚焦于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
「这还是第一次。……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发生过像这样的失去记忆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这次要怎么帮助结羽太……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大家」
「你说是大家……不止我一个人会出事吗?……在命运企图杀死我的过程中,会将大家都卷入其中吗?」
久远的双臂交叉于胸前,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她咬紧了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唯有大家都会死的结果,依然停留于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你说的这个大家里,包含久远你自己吗?」
「诶?」
「包含你自己吗?」
得到了久远的这声不算回答的回答,结羽太不厌其烦,再次回以相同的一个问题。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语气强烈,不容忽视。
「……嗯。因为我自己也死掉的事情还是第一回发生……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会丢掉最重要的记忆。」
「那么,这次我绝对不容许发生失误。我可接受不了久远会死的结局。」
比起自己将要死去,还是久远已经死去了的事实更加刺痛结羽太的心脏。他抓住了抱住自己的双肩的久远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一切的起源就是,由于我想和结羽太一起出演戏剧,重启了那一天……。在那之后……好像有一只命运的蝴蝶扇动了它的翅膀……一切都向着脱离控制的方向崩坏了……」
久远那道出了声声后悔的口中,还夹带着一些哭腔。
与此相对,结羽太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久远的手握得更紧了。手掌上传来些微的疼痛使久远有些讶异,她用惊讶的眼光凝视着结羽太。而回应她的,则是结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