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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的时间压根就没改。我一个被早叫了过来。这下准没好事。不然她也不用瞒着我。我不禁面露苦色。早知道问下别人就好了。她昨天才通知,我又没打算和别人一起来,结果就没问。说到底,我本就不爱与人打交道,和学生会的成员们也很少沟通。
可对手是早伊原,万不该如此大意。
「春一前辈,请坐。」
她假意含笑道。
「早伊原,待会有话跟你说。」
我也摆出笑脸说道,听罢,她故意歪起了脑袋。
「『早伊原』……?啊啊。」
接着,她恍然大悟似地瞪大了眼睛。
「妈妈,前辈待会有话跟你说耶。」
「等,啊,不对。算了,没事了。」
这里的确是早伊原家。伯母却不明所以,只顾笑道「诶呀诶呀,你们关系真好」。我白了早伊原一眼,她冲我得意地一笑。
早伊原叫我早过来,肯定图谋不轨。此时,饭桌上自然而然地聊起了我,令我无暇思考。
「树里真是的,春一君这么帅都不跟我们说。对不起呢,这孩子在家从不说起学校的事。老是问一句答一句。」
基本上都是伯母在说。伯父则和气地用着餐。我光顾着回话,连筷子都没怎么动。也罢,反正紧张也尝不出味道。
四月份起,我和早伊原伪装成恋人。连父母都蒙在鼓里。这可怎么办。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树里在学校是怎样的?在春一君面前肯定不一样吧?」
「妈妈,别问傻话呀。」
早伊原回道。她边说边溜了我一眼,抿着嘴笑了笑。伯母道「树里害羞啦」。沉默了半刻,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我。
「这个嘛……树里很活泼,是个好学生。」
在坏的方面很活泼,是个好会动歪脑筋的学生。
「看来很恩爱嘛。春一君人这么可靠,树里的将来有着落了。做母亲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哈啊……」
伯母只看到了我的表面,才有此一说。如果知道了我的「体质」和往事,这种话怕是说不出口了。我暗自懊恼,可见了伯母的表情,也知她欣慰不假。
「等下,妈妈说得太早啦。」
早伊原边说边向我眨眼示意。
「啊、啊哈哈。」
我只好尴尬地讪笑。不知该如何回应。若当着伯父母的面承认此事,我良心不忍,若一口否认又会引来猜疑。早伊原存心就想找我麻烦。
简直劳心费神。既要揣摩早伊原的意图,又要应酬伯父母。稍有不慎就会一错再错,露出马脚。我直想叹气,沉寂已久的伯父开了腔。
「别闹了,看春一君多为难。适可而止吧。春一君都没怎么动筷。尝尝这个吧。」
他娴熟地给我分了些菜。
「谢谢。」
对伯父的好感陡升,母女俩却含笑旁观,全无反省之色。我尴尬地看起了电视。电视上正报道着纵火案,直指犯人受了动画的蛊惑。伯母嘟囔着「没想到有这种动画,太可怕了」,便关了电视。
这样被问来问去也很是为难,我问了个老早就在意的问题。
「对了,会长去哪儿了?」
我现在的座位想必就是会长的。今天明明是合宿的日子,却不见她的身影。
伯母苦笑道。
「对不起呢。我叫过她下来……那孩子在学习呢。等学得差不多她自会下来的。今晚有合宿对吧?她忙着补今晚的进度。」
「毕竟是应考生嘛。」
「这么努力,做父母的也很担心呢。尽管提过她不用继承家业。不过嘛,能继承的话我们自然也会高兴。父亲以前说过『希望她能继承家业』。所以她才如此懂事。」
真意外。会长努力学习,和要继承花店。这两件事我都全然不知。不过应考生大概都如此勤勉,家事也不好向外人提。不知道也不奇怪。
「抱歉,说了一大堆家事。」
伯母歉意道。
用过晚餐,伯父母说「招呼不到失陪了」,便出了门。果然要去赶明天的工作。他们本就打算用过晚饭即出发。留下我们两个在洗碗碟。我洗她擦。早伊原开心地哼着歌,摆弄着碗碟,我瞥了眼道。
「所以呢,早伊原。」
「请别直呼妈妈的姓。」
「抱歉。那,人间失格。」
「请别说爸爸的坏话。」
你才是。
我对伯父极具好感,本想训她几句,可如今解惑要紧。
「为什么要提前叫我过来。」
早伊原瞅都不瞅我一眼,理所当然般答道。
「烟花大会那天,前辈不是说想见我父母吗。那就满足一下前辈的心愿咯。」
是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