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的我,她面露邪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舔了舔嘴唇,说道:
「你的老姐可来了,逃什么逃啊。做好觉悟了吗,春。」
久违相见的姐姐,散发着和在家时不同的香气。
2
姐姐来学祭一事我早已知晓。去学祭执行委员的模拟店的时候,浅田就告诉我了。刚才也从会长那里听到了。本想着不被找到完事的,结果事与愿违。
「明明都问过学祭帐篷,筱丸,还有早伊原,结果没一个理我的。逼不得已只能到处向学生打听。」
那些家伙之后要好好收拾,笑道。
我的姐姐,矢斗雪那,比我大两年。现在是在东京上大学的大学生。可是。
「老姐,非洲的孩子们不管了吗。」
她几乎不去大学,而是加入了NGO,过着在海外辗转奔波的日子。据我所知,最后一次回日本是在大半年前才对。
「有东西要回来拿。就偶尔回来一趟。顺便看看学祭。明天就不在日本了。」
「明天?这次是去哪里啊。」
她直接说出我只知道是在西亚的国名。又要让妈妈担心了。
「妈妈爸爸都很担心的哟。有回家吗?」
「没有。」
「……」
看来和姐姐见过面一事,很难向父母开口了。
「他们担心的心情我心领了,可他们每次都全力阻止我,让我很是困扰。」
「起码等过了二十岁也不迟吧。」
「等不及。太浪费时间了。」
「哦,是吗。」
一旦决定好自己的路,姐姐便会以巨大的热情奋勇前行。
「不说这些,先从我身上让开。」
姐姐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我,就这样骑在我上面,没有一丝挪开的意思。
「我才不要,你肯定又想逃的。」
「…………」
这里是走廊。后夜祭再怎么没人,这样子也是相当羞耻。森刚才稍微拉开距离,微笑看着我。为什么不靠过来。莫非,是在顾虑会妨碍我们的姐弟时间。森的话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我叹了口气。
「一点都没变呢,老姐。」
那长得非常的头发也一如既往地没剪,甚至感觉长度更胜从前。不知是梳理过,还是说放任不管,难道她就没觉得厌烦吗。日本早就不流行长直发了。
「你倒是变了呢。」
姐姐是将早伊原的语言暴力全部转化为身体上的暴力。当然地,我对姐姐不太适应。所以我才不想见她。
「为什么要躲着我。以前的话还哭着喊过『不想和姐姐分开』的说。」
「现在我宁愿死也不会说。」
虽说如此,幼年期,我老缠着姐姐是事实。哪怕是这种性格的姐姐,在当时也是相当可靠。
「……那个,真的不从身上下来吗?」
「你担保不逃走的话。」
「不,我要逃。」
「那你休想我下来。」
尤其是现在,我不想和姐姐见面。姐姐窥探着我的脸,说道:
「……出什么事了?」
我的脸色有这么糟糕吗。
「什么都没有,好痛。」
脸被拍了一巴掌。
「所以呢,出什么事了?」
「什么都没,都说好痛了!」
这次轮到左边脸被更加用力地打了。姐姐性格恶劣地笑看着我。她叹了口气。
「再问一次。出什么事了?」
「……知道了啦。我会好好说的。」
自认不是姐姐的敌手。我做好觉悟向姐姐坦白。
姐姐一直都强势地凌驾于我之上,永远是无畏的笑容。尽管一直依赖着这样的姐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不适应。
姐姐上大学,离开家门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再依赖姐姐。
不过,正因为不同,肯定,能带来新的观点对吧。同时,也有可能会被全盘否认。我畏惧的正是这个。姐姐的话,肯定会全部嗤之以鼻,只留下一句「无聊至极」吧。她是会直接说「死不成就当没事」的人。
「……我有个人想去救。」
「那救就好了。」
「可是,……大概可能,只是多管闲事而已。」
「为什么?」
「本人应该很痛苦。接下来那个人要做的事,其实应该也是不得已的。所以,我才想去帮忙。……可是,本人可能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自己愿意才如此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