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辈回到教室,读懂了状况,想到这是决定性的证据于是将其偷走……像这种事,前辈怎么可能会去做嘛对吧?」
前辈肯定这样做了……。这才是她的言外之意。已经,瞒不下去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想到这是证据,于是将其偷走,藏起来。」
嘎吱,咬牙切齿的声音。早伊原发怒了。她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我。
「前辈到底想怎样。」
「这和你没关系吧。」
我没有被早伊原责怪的道理。又没给早伊原添麻烦。也不是需要向早伊原报告的谜题。我什么义务都没有。
「为什么要包庇我利坂前辈。甚至还为她消灭证据。」
「我喜欢这样做而已。」
「受虐狂也要有个谱。」
早伊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坐回了椅子,正面对着我。
「…………春一前辈。」
早伊原探头窥视着我的脸。她在质疑我。她这不安的表情,让我莫名地心头一痛。
「……不敢相信别人的恶意对吧。」
相信恶意。
「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没有必要。」
「有必要的哟。」
她的话我无法认同。可是,若想改变,就要有人做出让步。若想令人让步,强制力就必不可少。
「像这次如此赤裸裸的恶意,前辈只是一味躲开,害怕犯错而胆怯不安。」
「……这我都懂。」
「前辈才不懂。处理的方法有好多种不是吗?为什么,前辈不把自己的那份能力用在自己身上呢?非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受伤。到底是在干嘛。」
「……因为,这是正确的做法。」
不做什么,而是把突如其来的状况就此掩盖。不作处理,不去干涉。这样绝对不会犯错。不会有人因为我而受伤。所以,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破坏任何人的青春?」
「嗯,就是这样。」
早伊原远离我一步。
「通过这一次,我完全明白到了。前辈其实对『破坏谁人的青春』并不排斥不是吗。」
「哈啊……?」
「因为这不是很奇怪吗。这次,通过包庇我利坂前辈的罪行,前辈夺去并破坏了我利坂前辈的青春哟。」
「为什么会这样。」
我保护了智世。保护了她青春的日子。
「我利坂前辈如果就此被揭露罪行,被追究责任,这样她……才能汲取教训并成长。对于她而言,这也是青春不是吗。」
对智世而言,的青春。
「不受任何束缚而行动,这就叫青春。伴随而来的一切责任,都应由自己一力承担。这才叫青春。……前辈夺去了我利坂前辈的青春,一次宝贵的机会哟。」
「这……」
不对。
早伊原如此说过。学校是学习社会的地方,也是尝试失败的地方。哪怕失败也会被原谅。
这是正论,也是理想状态。可现实并非如此。
失败,会给心灵留下深深的伤痕,导致扭曲的人格。想再挽回也无济于事。因此,包庇失败没有错。
「正确什么的,不想破坏青春什么的,嘴上说着这些话,说到底,不过是害怕自己下判断罢了。说得再冠冕堂皇,还不是不想让自己受伤——」
「不对!」
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了起来。另一方面,早伊原比平时更加冷静地观察着我。
「说中了才会这么大反应呢。」
我不想破坏别人的青春。我再也不想,把自以为是的正义强加于人,结果伤害到对方。只是这样而已。并不是讨厌让自己受伤。
「这次也是。一边夺去我利坂前辈的青春,一边装作悲情英雄。自我牺牲什么的,真就是自我满足。」
我夺去了智世的青春?不对。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我——。
「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是吗。这不就是,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错觉吗。」
早伊原对我吐露真情般,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前辈决定继续当哪个人的垫脚石倒也无妨。不过,看着前辈的样子,只觉得是在痛苦。」
「知道了啦……!我又不是篠丸前辈。」
「……说到底,前辈究竟想做什么。」
早伊原凝视着我。她的瞳孔深处没有光芒,和我以外的人接触时所露出的,虚无的黑暗。
我想去拯救一个人。可是,救这个人就必须牺牲另一个人。这太可怕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