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田实际那样对整个教学楼地毯式搜索的话,也有可能会被发现。若是在奇怪的地方找到了笔记本,就相当于明说,“看到了樱庭前辈的笔记本里的情书,不过想当做没看到”。为了不被发现,数学笔记本,必须如神隐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我就帮了一把。偷走了第二讲义室里的彩纸,把笔记本剪碎混了进去,开幕式上一起撒了出去。”
“就算不偷走彩纸,只是混进去不就好了。”
“自己如果不去做异物混入检查,要是之后被别人检查的话,就有可能被发现的嘛。”
借口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吗。那,那个时候的间隔,不是没有意义吗。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硬要说的话,只是刚好想到了而已。”
这么随便的理由……?不如说,混入彩纸这种做法反而更加危险不是吗。
不过,我现在想问的并非这个。
“为什么为了那两个人这么努力?”
筱丸前辈似乎听不懂我的意思,皱起了眉。
“也没什么理由啦。只是偶尔看到了而已。”
没有理由。意思是做到这种程度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嘛,难得撞见了就想插一脚不是吗。”
这句话,深深地刺到了我的心。对于看到了却视而不见的我来说,感觉被全盘否定了一样。
自己能做的事,不做不行。筱丸前辈是这么说的。
确实没错。双眼不被蒙蔽,永远只凝视于真相的话,不行差踏错的话,即是正确。
筱丸前辈有着绝对的正确。“没办法的啦”、“是这样的啦”之类的妥协绝不被允许,压倒性的正确、正义。
就算不做到这种地步也足够正义了——连这种想法也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伪善。
也就是,给周围人看的正义。如果不存在社会,周围没有一个人,恐怕就不会行使正义了。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想获得别人的认同,才是正义行为的源动力不是吗。
如是如此,那就是,伪善。
筱丸前辈不一样。哪怕便利店里没有捐款箱,也会亲自把物资送到当地。不需别人出声,就能主动为别人着想。
现在的我,是正确的。
无论什么,哪怕是我的过去,也都是正确的。过去的错误构成了现在的正确。因此,错误也是必要的。
然而,在筱丸面前,自己的正确似乎在变得淡薄。
***
“——是浅田前辈的必要性在于,樱庭前辈没有归还笔记本这一点。如果不是喜欢上同一个人就不会有任何尴尬对吧。春一前辈你们敲响第二讲义室的门的时候,樱庭前辈肯定是在把笔记本藏到书包里。之后将其撕个粉碎,趁着寻找笔记本的间隙,扔到焚烧炉烧毁没错吧。”
早伊原的一句话卡住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
“等下。”
“……什么呀?”
得意满满地讲到中途却被打断,这似乎坏了早伊原的心情,她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一句?”
“什么什么,烧毁了笔记本,这一句有说过对吧?”
“是啊,说过了哟。樱庭前辈,烧了笔记本以毁灭证据。这有什么问题吗?”
早伊原错了。正确答案是,筱丸前辈从樱庭前辈听到了原委,笔记本给到了筱丸前辈,筱丸前辈将其混入,才对。
不过,我也没必要在此指出她的错误。也没有确凿的根据。我决定放任她不管。
“奇怪……?”
我感觉到了其中决定性的违和感。按早伊原的推理,写有「喜欢」的纸并没有混入彩纸中。早伊原也不可能不意识到这一点。
“这谜题,真是有趣呢。从混入写有「喜欢」的纸开始,结果却是并没有混入。”
“……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传言不可能发生。
“前辈觉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七大不可思议呢?”
为什么会有七大不可思议。这还用说。
“哪个人在开幕式之后捡到了写着「喜欢」的彩纸……”
“这怎么可能嘛。谁会无缘无故去捡废纸嘛。”
传言的起源。确凿的证据。谁人的行动。传播的人物,是吗。
即便这么说,除了无缘无故之外也是有别的解释的吧。片刻间,我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无缘无故之外的解释……有的。…………可是,这样的话。
“传言,去年的开幕式时就已经存在了哟。”
真就是这样。
不是开幕式之后,是之前。
一瞬间,脑袋受到